紙的上頭果不其然有著那枚他曾經見過的徽印。
徐靖一雙眼頓時沉冷下來。
簡緣湊過來見了也是一愣,“又是這個符?”
徐靖點頭; 他的手捏著符紙; 正打量著; 忽見符紙上的徽印突然湧現一團黑色的霧氣,在符紙上頭盤繞聚合; 與此同時; 被捆在桌上的小女鬼臉色驟然蒼白; 發出一陣短促的吸氣聲。
簡緣見狀嚇了一跳,“你、你怎麼了?”
小女鬼臉上滿是痛苦之色,張了張嘴; 卻發不出聲音。
“它受這符紙所制。”簡誠忽然出聲; 看著徐靖手裡的符紙; 眉頭微蹙; “這張符是子符; 除此之外還有一張母符,母子一體,母符控制子符,子符受母符制約,如今應該是握有母符的人正透過母符想控制子符,它才會這麼痛苦。”
簡緣聞言詫異地回頭看他,眼裡寫滿了“你怎麼知道”的疑問,簡誠見狀輕咳一聲,有些不自在地說:“爺爺教我的。”
這時,周延宇也指著那符紙道:“這符是‘控魂’沒錯吧?”
簡誠點點頭,“是控魂沒錯,不過施法的人法力很強。”他看向一旁始終沉默不語,眼神平靜的江祈,“跟你相比如何?”
江祈勾唇一笑,“十個我都比不上他。”頓了頓,眼神中浮現幾許幽冷,“那可是陰神。”
陰神?簡誠一愣,表情肅穆起來。
那可真的有些棘手了。
“我真覺得這徽印有點眼熟呀。”說話的人是景越,他皺著眉盯著徐靖手裡的符紙,努力思索了一會,扭頭問白涓涓:“你覺不覺得?”
這時簡緣才發現白涓涓此時的臉色很是蒼白,秀致的眉宇間似乎籠罩了一層淺淡的驚疑和畏懼。
沉默了一會後,她才僵著臉說:“是鬼王。”
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是不約而同地愣了,紛紛驚愕地看向她。
“鬼王?”曦姐愣愣地道,“那是什麼玩意?”
“鬼山絕命崖?”景越微微睜大眼睛驚訝地道。
白涓涓點點頭,臉色依舊難看,似乎十分忌憚她口中的“鬼王”。
簡緣皺著眉問:“涓涓,你怎麼知道這符紙上的徽印是鬼、鬼王的?”
白涓涓看向她,有些沉重地說:“因為那是鬼王生前的教徽。”
“啊?”簡緣沒聽明白,“教徽?”
景越接著解釋:“關於鬼王的傳說已經流傳好幾百年了,都說他生前是江湖上心狠手辣的魔教教主,後來在一次黑白兩道的戰役上被愛人背叛,他的愛人在他心窩捅了一刀,並將他推下山崖,他死後因為深刻的恨意和怨氣而化身惡鬼中的鬼王,盤踞在山崖底下,數百年來奪了不少人的命,那山崖也因此被人稱為絕命崖,山則被喚作鬼山。”
說到這頓了下,指著徐靖手裡的符紙,“那上頭的徽印是青蛇吐珠,正是鬼王生前統領的魔教的教徽。”
聽到這簡緣已經驚詫不已,她瞪圓了眼睛說:“所以在這符上施法的陰神就是……那位鬼王?”
景越挑起眉梢,“不好說,畢竟鬼王的故事就是個傳說,真實性還有待考證,且所謂的絕命崖,事實上也沒有人知道在哪,有可能只是虛構的。”
“不,不是虛構的。”一道低沉的聲音忽然說,“我去過。”
簡緣愣愣地看向身旁眉眼冷沉的男人,“你、你去過?什麼時候?”
徐靖偏頭看她,深灰色的眼睛湧動著冷厲的光芒,“上次露營的時候,在你迷路的山洞附近,有一個山崖,我去那探查過。”
簡緣不可置信地張了張嘴。
景越也是大驚,“我去,徐靖!原來絕命崖就是那?難怪上回公會的人不敢下去!”
“嗯。”徐靖垂眸看著手裡的符紙,目光愈發深不可測。
他忽然想起先前曾經問過閻王關於那山崖的事,閻王當時是怎麼說的?
“那下頭到底有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有個修煉了幾百年的老鬼王在那。”
“老鬼王?”
“嗯,是個麻煩的傢伙呢,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招惹他,而且那地方剛好處於陰間與人間的交界處,是一片灰色地帶,我們在那沒什麼許可權,奈何不了他。”
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竟然連地府的人也奈何不了?
一個盤踞在陰間與人間交界處的鬼王……
想到這,徐靖的表情已是沉得駭人,可不知為何,他竟覺得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