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倩從人事股回到局長辦公室,路經一條長廊。 局辦公室門外躺著一個頭發花白凌亂男人,不斷重複地喊著:“我要工作,我沒有錢用,我沒有飯吃,我要死了!我要工作,我沒有錢用,我沒有飯吃,我要死了……” 走廊來來往往的人,只看了看就走開。 大家都認為這是一個神經不正常或是瘋子,也就沒人理會他。 趙倩快步走進辦公室問道:“肖主任,門外地上躺的是什麼人啊?” 肖傳誼搖了搖頭說:“一個原代課教師,經常喝醉酒來教育局要求給他安排工作。沒說幾句就倒地說胡話,嗨!真是無奈,他可能是癲了!” 趙倩眉頭緊鎖著說:“這樣可能不行,得讓他家人叫他回去!” 肖傳誼舒了一口氣說:“趙主任,您有所不知啊,前幾次他兒子都會來叫的,現在打電話都不接了,我們也很無奈啊!” 趙倩急切地問道:“嗨!局長知道嗎?” 肖傳誼說:“局長不知道,她經常開會,也沒人告訴她!” 趙倩嘆了嘆氣說:“肖主任,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說?” 肖傳誼笑意濃濃地看著趙倩說:“趙主任,您要是想說什麼就儘管說吧!這裡沒有別人在,就咱們仨,您說吧!” 趙倩小心翼翼道:“他萬一死在這裡呢?那事情就大了!” 肖傳誼凝視著趙倩說:“趙主任,您想多了吧?” 趙倩沉聲說:“肖主任,我說是‘萬一’!再說他這樣躺在地上,時間長了對身體也有害啊!我們得想個辦法讓他走啊!” “趙主任,他家人不來,我們也沒有辦法啊!要不,您給他家人打電話吧,我們打他家人不接啊!”肖傳誼不耐煩地說。 趙倩點點頭說:“好,您把他家人的號碼給我,我試試看!這位老同志叫什麼?” 肖傳誼說:“他叫鍾正標,您的電話或許他家人會接,因為他不知道是教育局辦公室。” 趙倩輸入電話後撥了出去,“嘟”了兩下便接通了。 電話裡傳出一個沙啞男人的聲音:“請問您是哪位?有什麼事兒?” 趙倩禮貌地說:“請問您是鍾正標同志的兒子嗎?” 沙啞男說:“有什麼事兒您就說吧!” 趙倩態度和藹地說:“您好!您父親躺在教育局辦公室門外,他好像喝醉了,長時間躺在地上對身體危害很大!您有空來帶您父親回家吧!好嗎?” 沙啞男說:“你是誰啊?” 趙倩說:“我是城南小學的老師趙倩,鍾哥,您來一下帶您爸爸回去吧!” 沙啞男說:“我以為您是教育局的,原來您是老師啊!只是我剛才還在鄉下,一時來不了,怎麼辦啊?” 趙倩同情地說:“那這樣吧,我先替您照顧一下他老人家,您儘量早一點兒來吧,我去買瓶葡萄糖讓他喝下,您父親有糖尿病嗎?” 沙啞男說:“趙老師,我爸沒有糖尿病,喝葡萄糖沒事兒的!謝謝您啊!” 趙倩笑了一下說:“這就好,那您先忙,儘量在下班前來接。” 沙啞男感激地說:“謝謝趙老師!我掛啦!” 趙倩到藥店買了一瓶葡萄糖回到辦公室,讓肖傳誼、陳新勝一起幫助鍾正標扶到一條長椅上躺著。 肖傳誼說:“趙主任,您真是好人啊!我自愧不如啊!” 趙倩笑了一下搖搖頭說:“肖主任,您快別這樣說!您幫助葡萄糖的瓶蓋開啟,我喂他喝下,一會兒就會醒來的!陳新勝老師,來一起把他頭抬起來一點!辛苦你了!” 趙倩把葡萄糖瓶插進鍾正標的嘴巴,慢慢地讓他喝下,再拿一疊雜誌給鍾正標當枕頭,讓他躺著長椅上。她自己搬來一條椅子坐在鍾正標的旁邊,以防他滾到地上。 肖傳誼感動地笑盈盈道:“趙主任您真是好人啊!” 陳新勝也說:“趙主任,我要向您學習!您真好!” 不一會,鍾正標便呼呼大睡了。 趙倩就這樣默默地陪著這位可憐的酒鬼。 過了一個多小時,鍾正標睜開眼說:“我怎麼會在這裡啊?” 趙倩開心地笑著說:“大叔,這裡是教育局,您酒喝醉了!” 鍾正標連忙坐了起來,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又喝醉了,你是誰啊?” “我叫趙倩,是城南小學的老師。大叔,您有什麼心事兒嗎?”趙倩憐憫地看著這位頭髮凌亂的大叔說。 鍾正標苦笑了一下說:“我代了二十多年的課,一直沒有轉正,不甘心,心裡難受,喝了點兒酒,出洋相了!” 趙倩微紅著眼圈說:“大叔,您可要想開點兒啊!您這樣喝醉酒對身體很不好的,生命還是寶貴的啊!以後不要喝酒了,好嗎?” 鍾正標說:“嗨!我知道zhengfu也有難處,不好解決我們這些代課教師的問題,但生活所迫,只好找zhengfu了。” 趙倩趕忙問道:“大叔,您兒子就不管嗎?”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