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負了聖上的期望!”
趙鼎慌忙應了,待敬完這一席的其他人之後,他正鬆了一口氣,卻瞥見高俅朝自己招手,連忙走上前去:“二叔有什麼吩咐?”
高俅起身把趙鼎拉到一邊,見四下無人注意,便低聲道:“你和我到裡邊來。”
趙鼎一頭霧水地跟著高俅到了後堂,見裡面同樣開了一席,同樣是觥籌交錯,面上不由一呆。待看清了落座諸人之後更是愣了——好嘛。
加上高俅,這不是崇政殿議事的全套班底麼?這倒也就罷了,怎麼堂堂天子也來了?
他一個激靈反應過來之後,慌忙下拜行禮,只是這一拜還未到地便被人拽了起來,抬頭一看卻是阮大猷。此時,只聽坐在首位的趙佶笑道:“今日只有新郎官和我們這些賓客,不分君臣上下,我們都是來喝喜酒的!怎麼。你不上來敬朕一杯麼?”
聽到趙佶這麼說,趙鼎當下深深吸了一口氣,連忙上前給所有人滿上了一杯,親自給趙佶奉上。”聖上駕臨,乃是臣無上榮耀,謹以此杯,謹祝陛下江山萬年!”
“好!”趙佶笑吟吟地一飲而盡,“你此番大婚,朕也無物可贈,回頭就送一幅畫給你!惟願你們夫妻二人琴瑟和諧,將來多子多孫,哈哈哈哈!”
趙鼎強忍心頭激盪,連忙躬身稱謝。而皇帝開了頭,邊上一圈大臣自然是連說好話,但心中卻很有些異樣。畢竟,他們全都先派了子侄輩過來,結果自己還是免不了來湊熱鬧,卻還碰上了懷有同樣心意的同僚,再加上皇帝地突然湊趣,這實在是太巧了。
好容易應酬好了這些人,高俅便領著趙鼎出去,見其似乎仍沉浸在剛剛的驚詫中,他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賀客?”
“二叔”趙鼎畢竟不熟悉這樣的稱呼,好一會兒才有些慌張地問道,“聖上突然駕臨,讓他們坐在裡面是不是有些不妥?”
“不妥是早就不妥了!”高俅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指指外面濟濟一堂的賓客道,“難不成讓聖上和外頭這些人擠在一起,那更是要出問題的。總而言之,聖上這次是一時興起,你不必多管,只需把這當作是難得的恩寵便是。此事我會設法掩蓋,你不必操心了。”
“二叔勿怪,我只是有些”趙鼎很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一直以來,他都是以治國平天下作為目標,志向自然是不小,只是,一連串的遇合讓他獲得了比想象中更快地竄升速度,一時間自然有些不能適應。躊躇片刻,他終於點了點頭道:“二叔地意思我明白了,斷然不會因此而亂了心緒!”
熱熱鬧鬧的酒宴一直持續到午夜,等到賓客漸漸散了,高俅便讓趙鼎帶著趙老夫人見了天子。由於趙鼎這位老母的賢名在外,趙佶自然是多問了幾句,發覺對方知書達理後更是大悅,當下便應承進封她為郡太君,更是為這喜慶之日平添幾分光彩體面。
好容易將趙佶送回了宮,高俅這才鬆了一口氣。今日這婚宴大宴四十桌賓客,女眷還有二十桌,簡直是非同小可地鋪張。不過,各處送來的禮金也同樣非同小可,趙佶雖然說送一幅畫作為賀禮,但事先已經讓人送來了金銀錢各一百,其他賓客的禮甚至更重。只不過,這些都是趙家的事,和他便沒了關係。因此,會合英娘等人之後,他便匆匆回家。
這一覺他足足睡到次日辰時,好在大宋大小朝會都不是日日有的,他也不虞因此耽誤,匆匆梳洗用了早飯便去了禁中。今日是他輪值樞密院的日子,西北軍情固然是連綿不斷地送來,就連遼東戰報也幾乎是一日一報,好容易訓練出來的軍鴿,便幾乎全都用在這兩條線上。如今遼國雖然遭遇大變,大宋卻也不敢過分緊逼,畢竟,河北邊防非同小可,以河北禁軍去碰遼國精銳,很可能是有勝無敗的戰局。
霍端友早已將所有的戰報都整理了出來,見高俅坐定,他便一封封一份份地轉述了一遍,最後才說道:“如今遼國在遼東採取守勢,而由於蕭奉先之變,遼東少數忠於他的遼國將領已經有些不穩地跡象,而女真兵力已經達到了兩萬餘人,再加上渤海,兵力激增到了將近三萬。只是這些人如今還未完全整合,遼國的守勢雖然為自己的內部整肅提供了時間,但也同樣給了女真休養生息重整軍力的機會。”
聽霍端友分析得頭頭是道,高俅不由又看了他一眼。霍端友學問人品都是好的,而且又是翩翩公子模樣,平素甚得趙佶信任,此番出任樞密都承旨,竟帶了幾分奉旨監察之意。可貴的是這樣的人待下卻毫不驕矜,在樞密院這數月來,竟是無一人說他的不是。
“仁仲辛苦了!”他略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