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操的人。”有富人羅衝預備出錢,資助他去做官揚名,嚴遵感嘆地表示:“益我貨者損我神,生我名者殺我身。”始終不願意為財富、名利,而喪失自己的志趣。
一個活得灑脫的人,不應為身外之物所牽累,不受富貴名利的誘惑,我行我素,也正如莊子在《則陽篇》中描述的聖人那樣:
“聖人,他們潛身世外能使家人忘卻生活的清苦,他們身世顯赫能使王公貴族忘卻爵祿而變得謙卑起來。對於外物,他們與之各諧歡娛;對於別人,他們樂於溝通,混跡人世而又能保持自己的真性;有時候一句不說也能用中和之道給人以滿足,跟人在一塊兒就能使人受到感化。父親和兒子都各得其宜,各自安於自己的地位,而聖人完全是清虛無為地對待周圍所有的人。聖人的想法跟一般人的心思,相比起來差距很遠。”
高處立身 退步處世
立身不高一步立,如塵裡振衣、泥中濯足,如何超達?處世不退一步處,如飛蛾投燭、羝羊觸藩,如何安樂?
立身:在社會上立足,接人待物。
塵裡振衣:振衣是抖掉衣服上沾染的灰塵,故在灰塵中抖去塵土會越抖越多,喻做事沒有成效,甚至相反。
泥中濯足:在泥巴里洗腳,必然是越洗越髒,喻做事白費力氣。《孟子·離婁下》篇:“淪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濯,洗。
超達:超脫世俗,見解高明。
飛蛾投燭:飛蛾是一種喜歡靠近火的昆蟲,又名“燈蛾”。當飛蛾接近燈火就會葬身火中,喻自取滅亡。
羝羊觸藩:羝,是指公羊。藩是竹籬笆。公羊健壯魯莽,喜歡用犄角頂撞,往往把犄角卡住不能自拔。據《易經·大壯》篇:“羝羊觸藩,不能退,不能遂。”世人就用羝羊觸藩比喻做事進退兩難。
立身處世假如不能站得高望得遠,就好像在塵土裡抖掃衣服,在泥水中清洗雙腳,又如何能超凡絕俗出人頭地呢?處理事物假如不多留一些餘地,那就好比飛蛾撲火,公羊用角去頂撞籬笆角被卡住一樣,哪裡能夠使自己的身心擺脫困境感到安樂愉快呢?
梁武帝信仰佛教,聽說達摩大士到了中國,馬上派敕使去召見。見到達摩,梁武帝開口便問:“我自即位以來,供養佛僧,廣建僧廟,抄寫經牒,這究竟有多大功德?”達摩直言不諱:“這根本沒什麼功德可言,你的所作所為只是一點世俗的小恩惠而已。真正的功德是圓融純淨的智慧,它的本體是空寂的。世俗的方法不可能得到它。”梁武帝又改口問:“什麼是聖諦第一義?”達摩答:“廓然無涯,無古無今,超凡越聖。”武帝接著又問道:“與我對答的人是誰?”言下之意即你是聖者嗎?達摩淡淡地答道:“我不知道。”達摩見梁王蕭衍不識禪機妙理,就渡江北上了。
修德忘名 讀書深心
學者要收拾精神並歸一路。如修德而留意於事功名譽,必無實詣;讀書而寄興於吟詠風雅,定不深心。
收拾精神:指收拾散漫不能集中的意志。
事功:事業。
並歸一路:指合併在一個方面,也就是專心研究學問。
實詣:實在造詣。
興:興致。
吟詠風雅:吟詠也作詠誦,原指作詩歌時的低聲朗誦。據《詩經·關睢》序:“吟詠性情。疏:‘動聲曰吟,長言曰詠。’”風雅,風流儒雅。後世以此比喻詩文。
求取學問一定要排除雜念集中精神,專心致志從事研究,如果立志修德卻又留意功名利祿,必然不會取得真實的造詣;如果讀書不重視學術上的探討,只把興致寄託在吟詠詩詞講求風雅上,那一定不會深入進取而取得心得。
天才出自勤奮,一分耕耘,才有一分收穫,古來如此。宋代古文運動的領袖人物歐陽修,就是靠勤奮成才的。歐陽修的老家在今江西吉安縣,幼年時,家境貧困,連學習的必須品筆、墨、紙、硯都買不起。他家住在江濱,從小就用江濱沙灘上的蘆葦做筆,以沙灘為紙,刻苦練字。二十三歲進士及第,登上仕途。歐陽修著作很多,至今我們還能看到的著作有《歐陽文忠公文集》約一百萬字,此外還有一些專著。他的散文《醉翁亭記》,已成千古之名篇。
古今中外,凡有真才實學的學者,必須下真功夫才能求真學問,但是也有一些人只知道吟風弄月,講求風雅而不務實,只學到一些皮毛。這是一種極大的浪費,對學習、事業都不會有幫助的。我們讀書應該集中精力,專心致志,加強自身的修養,使自己成為一個有益於人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