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賞不知道司南的心理活動,看她無動於衷的樣子,心理不爽。他的性子是,自己不爽,也不讓人家爽。故意譏諷的說,“這才幾日,如膠似漆,依依不捨的,呵呵,難怪人說女人薄情,虛榮自私,不可相信,看看撒,舊愛未忘,新歡就上手……”
這句話,同時罵了兩個人,司南倒無所謂,對暗指“海冬青”心中只是隱隱不滿而已,朱探卻被罵得三尸神暴跳,七竅內生煙。
初戀,是人生第一朵綻開的鮮花,如初生的朝陽一樣美好。多少人念念不忘這種純真、純潔的感情?
鄭賞的挑釁,不僅傷害了這種情感,還連帶著侮辱了他的自尊。如果司南不好,那和司南在一起的他,算什麼?
從小到大,哪有人敢這麼對他,就差指著鼻子罵了!如果他亮明身份,就是青陽宗主,不,九陽仙門的九大宗主,甚至紫霞神宗。也會以禮相待!
“你嘴巴放乾淨點!”
朱探衝上去,抓著鄭賞的衣領,揮拳欲擊。一想到這個傢伙背後的身份,猶豫了一下,醫門聲譽不錯,打了他事小,牽扯到兩大門宗事大,再說,也不想給自己身後的師兄、師伯9找麻煩。
鄭賞文文弱弱,罵人在行,打架就不在行了。本來他也沒看上朱探這個一臉笑呵呵,滿臉用喜歡的表情看著司南的人。在他看來,什麼樣的人,交什麼樣的朋友,能和五等靈根廢人交往的人,也高明不到哪裡去。待看到朱探忿忿惱怒,卻不敢揮拳打他,冷冷一哼,推開朱探,故作不屑的丟下一句,“懶得理會你們”
高傲的如同孔雀,扭著頭,走了。
朱探氣得胸口發漲,還是安慰司南,
“別理他,要不是看在他師傅份上,才不放過他呢。”
“說起來,醫師徐的醫術也不咋樣啊,不是針砭一系的就是徒有虛名……”
朱探的話語,剛好一字不漏的鑽入鄭賞的耳朵中。
他停住腳步,忍著怒氣,回頭質問,
“誰說我師傅醫術差?他是歷史上晉升‘金針醫師’第三快的人。就是那個病怏怏的豐德,要不是我師傅,早死了!”
朱探只當汪汪叫,連個斜瞟都欠奉,語氣輕柔的對司南說,“明天去看醫師德,讓他再幫你治療,你的臉都半年了,還沒有全好……某人的醫術不行,還鼻孔長到天上去,好像多了不起似地。”
鄭賞直磨牙,不管後果,一指司南,
“這,你就死心吧!她的臉啊,沒救了,一輩子眼歪口斜!別說金針醫師、就是天醫、神醫,醫宗的大醫令,大醫令師傅的師傅,也救不了她!”
“你說什麼?”司南和朱探同時變色,
“我說你的面部經絡,已經被你自己弄的壞死,神仙也救不了了!”
醫門所修煉的真氣,與其他門派不同。他們收徒嚴格,不僅要求有奉獻的醫道精神,聰慧過人的智力、堅定的意志力,還要五行中木屬性的資質。因為醫門寶典《枯木逢春訣》,只有木屬性才能修到高階,從而進階“金針醫師”。
至於其他資質,水靈根次之,土、風靈根再次,金、火,則需要慎而又慎,因金過剛,火靈則破壞力強,如無特殊情形,針砭一系,根本不會收錄金、火靈根的弟子,教授針灸之術。
司南的第三次面癱,發作厲害,不僅有自己心思不定,肝火上升,憂慮過度的心理因素,也因體內毒素累積到一個程度在作怪,再加上冷風這個導火索一吹,就好像乾柴遇到烈火……這才病勢洶洶。
如果當時她能放寬心胸,以不變應萬變的態度冷靜對待,相信醫師徐再怎麼保守治療,也能治好她——身為金針醫師,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可是司南當時太急了。
誰的嘴巴被抽打兩下只有木木的感覺,能不急?誰吃飯只能一側咀嚼,另一邊用不上力,能不急?誰才三天不到,連鼻子也歪了,能不急?
相對急的團團轉的司南而言,醫師徐漫不經心,絲毫不放在心上的態度,更讓人氣憤,從而失去信心。
醉心醫道的醫師徐,把大半精力放到研究《魔域奇花毒草集》上了,對司南這個病患稀鬆平常。面癱,又不是關乎性命的大病,交給鄭賞又怎樣?正好歷練自己徒弟了。
可就像命運,誰也不知道下一篇章是什麼,鄭賞和司南相處不合,自持有點小聰慧、粗通醫術的司南要求自己治療,醫師徐想了想,準了。
不是差點成了豐德的醫徒嗎,那至少有點本事了。
他不知道,司南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