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呀。蘇琚嵐,你帶我來這裡該不是為了參觀吧?”
蘇琚嵐搖了搖頭,忽然抬手擊掌三聲,廣場四周湖水驟然颳起旋風,團團圍繞著捲到鳳凰涅槃的紋理裡,不多會兒,公孫錦幣才喊說完話,四周八方頓時站滿無數個面具人。
公孫錦幣頓時驚得咬住自己的袖口。“這……這……這是要幹嘛?!”
“他們是顏弘皙給我的死士。”蘇琚嵐朝他走去,面前擋路的面具人頓時自覺讓開路。公孫錦幣眼睛驟然亮起,緊繃繃的一張臉上終於露出笑顏,激動道:“顏弘皙居然把他的死士給你?!你還說你們聯姻的事是假的?”
“他把死士給我,跟與我聯姻是兩碼事。”蘇琚嵐答道。這片廣場登時徐徐升起,頭頂流淌的水面頓時左右分開,廣場便升出地面,直直升入半空中,沒多久,藉著夜色掩蓋成了整座水月城最高的建築物,將四面八週盡收眼底。
夜裡的水月城,籠罩在水光瀲灩中。月影浮沉,一波一波的晃盪著。
他們站得高,四周寒風驟然呼嘯而至的聲音、夜鳥撲翅撲翅的聲音、遠處流水潺潺的聲音……有種高處不勝寒的寒意。從高處俯瞰的水月城盡收眼底,其實並不大,也就是海洋中的孤島而已。
水月城在北,青岡和福良城就在南面,蘇琚嵐遠遠眺望,彷彿能夠看見那片青岡似的。她回頭朝公孫錦幣問道:“你們今天都在城內逛了吧?”
公孫錦幣道:“逛了,無聊得很。路上又冷又滑,年輕人都沒幾個,更別說老人跟小孩出來了,反正死靜靜的。”
“也是。這座水月城如今就是座兵營而已,所有人都是秘密應招計程車兵,即便沒人領隊,該有的紀律還是有的!”
“不是吧?”公孫錦幣驚得瞪圓雙眼,牙齒顫抖地說道:“你說住在水月城裡的全是殷悅國的兵?我們是被騙到甕裡來了嗎?”
“這裡不是甕,是個窩。他給我養人用的。”蘇琚嵐一字一頓道:“只是如今我擔憂的是,要怎麼個養法?”
他回過神來,皺眉道:“你們打算在水月城暗地儲備兵隊?你們想造反呀?”
蘇琚嵐雲淡風輕,隨意道:“如果我想造反,在我剛回盜迤城還未嶄露頭角時就動手,估計也沒人能及時防住!軍隊,說到底都是塔尖那些人的博弈而已。”此言一出,公孫錦幣微微眯起雙眼。
“顏弘皙要權,而我要報仇,所以我們很早就聯手了。”蘇琚嵐立在風中,夜風錯身而過,裙裾翻飛,狹長秀眉的眉眼低垂,整個人如同頭頂皎潔的月色、地上瑩潤的雪地,給人以涼而冷的感覺。
公孫錦幣怔住:“你還要報什麼仇?南宮雪不是已經死了嗎?難道你還是恨著楚殤?”
“我沒把傲楚殤放在眼底,所以沒有恨。”良久,蘇琚嵐開口,語調冷冷:“我恨得的是某些人,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逼人太甚,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臉,讓我很想狠狠地砸碎!”
公孫錦幣以為她指的是雲琉宗,只能似懂非懂地點頭,權作配合。“但云琉宗畢竟是修煉界最古老的宗派,你上次被挾持到雲琉宗也該知道那裡高手如雲,若想報仇,談何容易呀?別說整座水月城的軍隊,就算是拿整個敖鳳國的軍隊打,也不一樣能夠打得過雲琉宗。”
“我知道我目前幾斤幾兩重,所以不會蠢到跟雲琉宗硬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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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蘇琚嵐出現在穆圖的書房中,那裡堆積著剛剛全城搜捕而來的戰書跟陣法,她邊翻著,腦海裡邊回想在青岡時,耳聞目睹蘇挽瀾那支軍隊的兵法跟各種制度。雖然不能照搬照用,但油葫蘆畫瓢,也是可以的。
穆圖站在她身旁,旁邊還有幾名手腳伶俐的婢女跟數名有從軍經驗的年輕將士,婢女幫助蘇琚嵐研磨鋪紙曬墨,將士則根據她默寫的兵法制度來適時改動符合城內將士培養的制度。
起步階段注重的戰鬥力培養,其次才是兵法跟陣仗!而當前的戰鬥力培養,蘇琚嵐他們還能勝任,在這段敷衍時期,蘇琚嵐終於決定動用白赤城的力量,把聶欒他們召集過來。所以螣蛇早早就離她而去,前往白赤城,根據螣蛇日行千里的速度,來回約莫十天!
“噼裡啪啦——”廊道外面隨即傳來某物破碎的聲音,接二連三地響起,緊接著便是奔跑的聲音,其中包含贏駟的囔囔聲、公孫錦幣的哀嚎聲、玉崔嵬的怒斥聲、秦衛霜的冷哼聲、崔家三姐妹的尖叫聲、金允庭的教訓聲以及胡砂的幸災樂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