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咆江並不知道有人要找自己,他現在正一邊走,一邊苦著臉想著事情……肩上的包裹可是真沉。
“讓讓,讓讓……”
一路走來一路喊,終於,亢咆江扛著包裹到了一家當鋪前面。
“嘿嘿,豐源當鋪!終於他孃的到了!”亢咆江扛著包裹在當鋪門口站住了,他也不把包裹放下,就那麼站著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然後,又深呼了幾口氣。平緩了一下呼吸,這才挺直了腰板兒,昂著頭,邁開方步朝當鋪裡面走去。
“喲,這位客……只當鋪的一個夥計看到有人進來,本想迎上去,可是,他看清亢咆江的面容之後卻頓住了,整個人就那麼僵在了那裡。
“掌櫃的在不在啊?”
亢咆江也不管這夥計愣神兒,對著當鋪的櫃檯就大聲喊道。
“亢大掌櫃?您……您又來啦?”
聽到聲音後。當鋪那比人還高地櫃檯上伸出了一個腦袋。可是,看到站在櫃檯前面的是亢咆江之後,這人的滿面笑容也立即消逝地一乾二淨。聲音裡面竟然禁不住有了那麼一絲顫抖。
“廢話,什麼叫‘又來了’?當鋪開門,聚八方財氣!難不成咆爺我不能來你們這兒嗎?”亢咆江趾高氣揚的扛著包裹,那氣勢,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亢大掌櫃,您……”那站在櫃檯上的人苦著臉,正想對亢咆江說些軟話,門外又走進來一個人。
“這位客官要當東西?”來了客人,再加上這人一看穿著就知道身份不俗,不是那種窮的沒法活的。所以,夥計立馬就迎了上去。
“不當!”那人沒有理會夥計的殷勤,直截了當地說道。
“這位客官,您既然不當東西,那還到我們當鋪裡來幹嗎?”聽到來人的話,夥計有些不悅地說道。今天夠不順溜的了,還沒有開張就遇上了亢咆江這個無常鬼,想不到居然跟著來了一個又不是當東西的,這不是淨給當鋪添晦氣嗎?
“我來找他!”來者一指亢咆江,說道。這人正是旭日干。雖然他得到莫睛的命令就追了過來,可亢咆江“滑溜”的很,在人群裡三兩下就把他給甩開了,要不是他一直遠遠地盯著,還真就讓這小子“跑”了。
“找我?”亢咆江一隻手扶著肩上的包裹,只能拿著另外一隻空閒的手指了指自己,詫異地看了看旭日干,不知道怎麼會突然有不認識的人來找自己。他雖然是亢家錢莊總櫃的老大,可是,這輩子可還沒出過臨汾縣呢。哪認識什麼陌生人?
“沒錯。就找你!”旭日干點了點頭。
“既然是來找亢大掌櫃的,小店就不留了。夥計,送亢大掌櫃!”沒等亢咆江反應過來,那當鋪掌櫃就猛得朝夥計大聲叫了起來,形色之急切,就好像亢咆江是瘟神轉世,他這麼做是在送瘟神一樣!
“少來!你小子想趕咆爺走?……哼,這世上哪有那麼多便宜事兒?先把正事幹了再說!”亢咆江聽到當鋪掌櫃喊聲,立馬也叫了起來。也不再管旭日干是幹什麼來的,轉身就走到櫃檯前面,把一直扛在肩膀上的東西舉到櫃檯上就是一放!
“亢大掌櫃,您,您這可是砸小人地飯碗呀!……”那當鋪掌櫃看著櫃檯上的包裹,也不接過來,只是苦著一張臉對亢咆江說道。
“沒事兒。你既然有那看東西的本事,還怕找不到東家?……來來來,別耽誤功夫!老子都把東西放在這兒了,你還是先拿錢來吧!”亢咆江把手伸進櫃檯裡面,一臉不耐煩地說道。
“……唉!”看到亢咆江沒有通融的意思,當鋪掌櫃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接過包裹,看也不看就抱過來交給了身後的一個夥計,然後,拿出一張當票填了起來:
“金羅漢一尊,重三百兩,抵押紋銀三千兩!……”
“三百兩的金羅漢,光是算金價恐怕也得值個差不多四千兩白銀,這可是大賺吶!你們掌櫃怎麼反而還不願意當?”旭日干在旁邊聽到當鋪掌櫃的“唱票”聲,略感奇怪,忍不住朝外間那個迎客的夥計問了起來。
“賺是賺!可人家這位亢大掌櫃一天就送來一尊,已經連著送來三個月了,我們當鋪都快沒現銀了!再這麼下去。恐怕就要關門大吉了!……唉,我們東家開當鋪開錯了地方啊,這臨汾的當鋪都是人家亢家地!他跑到亢家的地面兒上來開當店搶財,這不是找罪受麼?”夥計聽到旭日干的問話,苦笑了一聲,連連搖頭嘆道。
“連著三個月?”旭日干跟著馬德、羅欣這麼多年,雖然也算是見過大場面,卻也被一時驚得合不上嘴。三個月,一天一尊三百兩的金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