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而言,一天的時間足夠亞瑟從早晨偷偷給鉑金貴族一個甜蜜早安吻的心境裡解放出來,經歷了初時的激動,紅髮男人被餡餅砸中的幸福感,已經隨著時間慢慢平復下來。
紅髮男人一輩子奉公守法,與妻子生了七個孩子,如果不是被捲入了對抗黑魔王的戰爭中,現在他仍然是好男人、好丈夫。所以這麼一個骨子裡透著傳統固執一面的男巫,雖然偶有幾次和好友金斯萊相約去單身俱樂部找樂子,當鉑金貴族主動爬上他的床的時候,他首先想到的第一件事情,仍然是負責。
亞瑟·韋斯萊不是個隨便的人,雖然也去單身俱樂部享受人生,卻從開始就明白那是個單純找樂子的地方,就算和誰對上眼發生什麼,也是各取所需,不需要額外付出或是承擔什麼,毫無心理壓力。
但是鉑金貴族的幾次出現卻打破了這一點,如果說前兩次,第一次是對方好心幫忙,第二次是他自己算計對方得了惡果,那麼第三次到底算是什麼呢?同樣是從單身俱樂部到馬爾福莊園,已經經歷過這種事情,就算兩人再發生點什麼,其實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偏偏馬爾福當晚的肆意與蔑視讓亞瑟心寒,那種強烈的佔有慾現在想來都心驚肉跳。雖然他當時以言語激怒了對方,自己也得背上一定的責任,但對方那種抹滅人性卻視為理所當然的態度,讓他產生了恨意。
他不是馬爾福家的家養小精靈,可以讓對方為所欲為。他是個男巫,根本沒虧欠對方什麼,甚至在勢力分佈上也與對方南轅北轍。盧修斯·馬爾福卻將他傷害的那麼深,差點溺死他,在床上強迫他,事後卻連句道歉都沒有。
亞瑟想不明白,憑對方的條件根本不缺發洩對方,傷害了他,卻又在他快要淡忘的時候,突然冒出來攪亂他的生活,到底是為了什麼?
亞瑟一直以為對方只是無聊了,突然想起還有這麼個可以用來消遣的物件,於是一次次挑撥他的底線,誘惑他、戲弄他。可是對方的突然獻身,將他弄了個措手不及。
亞瑟不禁要問,對方到底把他當成什麼?如果是消遣戲弄的物件,有必要付出身體嗎?
他不是沒有考慮過馬爾福風流放。蕩的品行,但對方的性格,實在不像會甘於人下。那麼到底為什麼呢?難道真如馬爾福所言,對方有那麼點喜歡他嗎?亞瑟想起了對方之前的種種言論。
“難道你就沒考慮過哪怕一點點,我可能是喜歡你的嗎?”
“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
“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給你。”
“如果你對我也同樣有感覺的話,我並不是……只想著玩弄你。”
如果,太多個如果了,亞瑟一直以為對方只是為了戲弄他才這麼說的,但是當鉑金貴族主動爬上了他的床,亞瑟在度過了起初的茫然,發現這一切都是真的後,又開始迷惑了。
難道馬爾福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有那麼一點喜歡他?亞瑟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他一直不甘心被對方壓制,他不是女巫,做馬爾福伴侶這種對女巫而言光榮無比的稱號,被他視為毒藥。他怨恨馬爾福的道歉晚了幾年,怨恨對方一直覬覦的只是將他壓在身下玩弄。可是一朝翻身,這些怨恨似乎沒了可附之地,剩下的不甘在看到晨光下對方毫無戒備的睡容後,化為了絲絲的甜蜜。
亞瑟開始相信,馬爾福是真有那麼點喜歡他了,回到家看見留在臥室裡的乾淨盤子,還有帶著強烈暗示意味的書籍,他感到心神一蕩。
回憶起昨日的種種,他發現馬爾福那張漂亮的臉蛋不再可憎,而是變得可愛起來。一夜之間,他們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這不是一躍而起,而是經過了幾年的陳釀,就像美酒在漫長的發酵中醞釀,從無法入口,到甘醇濃郁令人回味。他們的感情也像這樣,經歷了冬眠,在初春的陽光下冰雪融化。
只是矜持了幾日都沒收到對方的任何訊息,亞瑟從開始的篤定到不確定。他打著搜查違禁品的名義衝進了馬爾福莊園,後果是被鉑金貴族直接抗進了臥室,錯過了午餐,差點連晚飯都錯過了。
之後的日子,亞瑟發現自己開始變得忙碌,來往於自家和馬爾福莊園之間,不但要養活家裡的那些孩子們,還得餵飽這只不知疲倦的牲口。
盧修斯每次願意被他壓,可是每回他都被做到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等他適應了對方的頻率,這個混蛋卻又耍起無賴來,說什麼各憑本事。
亞瑟已經很久沒有反攻了,所以當看上去只有五六歲大的鉑金貴族出現在他的臥室裡時,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