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外走，祁晏書道：“明天我要搬回祁家去住。”

姜眠下意識皺眉：“為什麼呀？”

她不知道祁晏書是師父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一聽他要回祁家，心裡第一個念頭就是不願意。

祁晏書：“我父親身體愈發不好，我也該回去了。”

姜眠有些汗顏，她都忘了這茬，師父是有家人的。

自從知道祁晏書就是師父後，她總忍不住將他們分成是兩個人。

這樣也好，在這個世界中，他們師徒倆都有了家人。

坐上車，祁晏書遞出一張黑卡：“這張卡你拿著。”

姜眠哭笑不得：“師父，我有兩張黑卡了。”

“所以就不要為師的了？”

“沒有。”姜眠只好接過黑卡，放進包包，“我自己也能掙錢。”

她突然笑出聲：“師父，你還記得我把你靈石全部花完那次嗎，想給你一個驚喜，哪想買了個假貨。”

修仙世界中，貨幣單位是靈石，姜眠出去歷練，是由師父陪著的，她的一切吃穿用行，都由師父打點。

師父還會拿靈石給她當零花錢。

有一次路過一家拍賣行，老闆放出話，說有仙劍拍賣。一般拍賣場，有兩種拍賣法：一，靈石，二，以物換物。

姜眠知道師父生辰快到了，想給他買一個生辰禮物，她覺得這把仙劍是最好的禮物。

於是她瞞著師父偷溜進拍賣行，還拿了師父的儲物袋——她自己靈石少的可憐，只有動用師父的才行。

最後，她把師父的所有靈石花出去，拍到那柄仙劍，回程途中還被劫殺，幸好師父趕來的及時。

她不顧自己受傷，獻寶似的把仙劍給師父，結果劍卻是假的。

她傻眼了，又想到自己還把靈石全花光了，只覺得自己是個敗家子，十分鬱悶和傷心。

然後師父帶著她去找拍賣場踢館，最後把她被騙的靈石全拿回來了。

……

祁晏書顯然也想起這件事，嘴角上揚，沒控制住，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那個時候，你躲在我身後，朝他們做鬼臉，得意極了。”

姜眠嘿嘿嘿笑。

她沒看到祁晏書眼中掠過的濃濃痛意和悲哀。

如果他沒有死，如果他一直護著她，她之後就不會為了替他報仇，過的那樣苦。

人人都說清亦道君最疼愛他的小徒兒，可最終卻是因為他……祁晏書猛的閉上眼睛。

再睜開時，眼底的所有情緒消失，恢復冷靜。

姜眠低頭看手機，毫無所覺——資訊是天師爹給她發的，發了張圖片給她。

天師爹給銀狐的毛編了無數辮子，銀狐一臉的生無可戀。

接著還發了條語音，姜眠點開：“眠眠，你看我的手藝好不好？”

姜眠違心誇讚：“爸爸，你編的特別好。”

天師爹：“等你過來，我替你編。”

“……”

姜眠笑不出來了。

她決定忽略這條訊息，裝作沒看到。

左星平守著手機，等待寶貝女兒回覆，等半天都沒有。

他想撥影片過去，又怕寶貝女兒在忙，打擾到她。

轉頭看銀狐，左看右看，覺得編的不好，打算拆了重新編，他要把技術練好，不能買漂亮裙子，可以給寶貝女兒編漂亮辮子呀。

“想吃什麼？”等紅綠燈的時候，祁晏書問。

“你明天就要回祁家了。”姜眠想了想，說，“我們買菜自己做吧。”

“好。”

就近找了家商場，祁晏書停好車，姜眠翻出帽子扣上，和祁晏書一起進入商場的地下超市。

祁晏書推車，姜眠選東西，想到師父身上的傷，姜眠挑的都是有營養的菜，剛拿起一盒牛肉，回頭一看，師父不見了。

人呢。

過了幾秒，祁晏書從旁邊的貨架出來，與他一起出來的還有兩個年輕女孩，倆女孩臉色通紅，然後你拉我我牽你的跑開了。

姜眠：“？？？”

“不要想歪。”祁晏書道，“她們在偷拍，我讓她們把照片刪了。”

姜眠只好把自己差點就歪掉的心思拉回來。

姜眠繼續走在前，祁晏書推著車走在後面，他拿出手機，上面是一張照片。

少女彎腰拿菜，男人目光一直凝聚在她身上，那目光……祁晏書心中一滯，眼中隱有血色掠過，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