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槍響和噴濺在臉上的血液讓瓊斯再次閉著眼睛尖叫了起來,而被打碎了一隻胳膊的暴徒也慘叫著從車頂上摔了下去。
白墨正幫瓊斯把好方向盤的時候,一隻手又從他旁邊的車窗伸了進來,緊緊掐住了他的脖子。
白墨斜眼看去,一個猙獰的腦袋從車頂上探下來,惡狠狠地盯著白墨。這個暴徒也是穿著一身的黑色皮衣,肌肉發達,氣力極大,普通人恐怕被他單手一掐,就該翻白眼吐白沫等死了。
但白墨當然不是普通人,他竟是對那暴徒淡淡一笑,笑得後者莫名的一愣。
待看到白墨從容地把散彈槍的槍口對準自己的腦袋時,那暴徒猙獰的神色立刻被驚恐替代,想要鬆手縮回腦袋,卻已來不及。
就像一顆成熟的西瓜,被一錘轟得稀爛。散彈槍近距離強大的殺傷力,讓暴徒的腦袋完全炸裂。無頭的暴徒,從車上滾落下來,但右手卻仍舊緊緊扣著白墨的脖子。
白墨不得不用手把那個暴徒的手指掰開。
瓊斯已經嚇得哭了出來,淚水和混雜在臉上的血水一面模糊,她的額頭甚至還掛著一條肉絲,也不知是來自前面那個暴徒的手臂,還是後面那個暴徒的腦袋。
前面又奔出四五個黑衣暴徒,個個都是手拿日本武士刀,眼露兇光,向他們衝來。
白墨端起散彈槍,在那些暴徒攀上車身前,將他們轟倒在地。
這些暴徒比起前面遇到的,顯然有些許不同。相比前面那些暴徒,他們更顯得悍不畏死和訓練有素。
“加速,衝過去!”隨著暴徒愈聚愈多,白墨的子彈已經有些不夠用了。
瓊斯仍是閉著眼睛大喊著,直踩油門。方向盤都得靠一旁的白墨幫忙把持。
忽然,前面衝出一亮黑色大切諾基,橫在了路中央。白墨一驚,忙叫瓊斯踩剎車。
但瓊斯緊張之下,踩了三次才把剎車踩住。
伴隨著一陣刺耳的剎車聲,他們撞到了大切諾基身上。大切諾基甚至被撞得側翻了起來,而白墨他們乘坐的越野汽車,也略微變了形。
好在之前白墨有讓瓊斯繫好安全帶,否則這下恐怕要被甩出車去了。
“你沒事吧?”白墨從窗子爬出了汽車,又把瓊斯拉了出來,關切地問道。
瓊斯只是一個勁地發抖和哭泣,卻已忘了回答白墨的問題。
白墨為她檢查了一下,雖然她混身都是血淋淋的,但好在都是剛剛那倆個暴徒的血。她自身除了胳膊和臉被玻璃刮破了幾道淺淺的傷口外,並沒有什麼大礙。
不過逃過了車禍,卻並不意味著他們已經安全。
四周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白墨抬頭望去,只見前後和四周的街道、小巷和店鋪內衝出了一群群身著黑色皮衣,手持日本武士長刀的暴徒。他們一個個凶神惡煞,似要啖人血肉般,向白墨和瓊斯衝來。
白墨心底微驚,迅速把瓊斯抱進了旁邊一個沒有暴徒衝出的小店內,找到一個隱蔽的櫃檯,將她放到了裡面藏好。
“聽我說。嘿!想要活命,就睜開眼睛看著我!”白墨拍了拍瓊斯的臉頰,喝道。
瓊斯被迫睜開了眼睛,她的眼內佈滿了血絲,瞳孔內滿是驚恐,牙齒緊緊咬著下唇,卻仍是禁不住地渾身顫抖。
“聽著,待在這裡,哪都不要去,除非我喊你,否則千萬不要出來,也不要發出聲音,知道嗎?”白墨神情嚴肅地對她交代道,末了又補了一句:“如果想活命,就照我說的做!明白了嗎?!”
瓊斯顫抖地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她唯一能夠信任和依靠的人,也只有白墨了。
白墨起身,提著散彈槍躍出了櫃檯。
“你”身後忽然響起瓊斯的聲音,他回頭看去,卻見瓊斯顫顫巍巍地看著他,放低了聲音:“小心”
白墨對她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轉身衝出了小店。
外面很快響起了散彈槍特有的沉悶槍聲,以及一個個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槍聲並沒持續多久,很快就被群起的暴喝聲淹沒。
躲在店鋪裡的瓊斯知道,子彈大多放在車上,白墨的子彈已經不多,沒有子彈的人,空手面對那麼多手持鋒利長刀、窮兇極惡的暴徒,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她已經不敢去想了。她現在能做的,只能是乞求上帝讓奇蹟發生,把她和白墨帶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外面的喊殺和搏鬥聲似乎越來越近,甚至一度已經進到了店裡,嚇得瓊斯心驚膽戰,但很快戰鬥又被移到了店外,似乎更加的激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