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顫,提及小憶,她頓時心痛如絞,那個無緣的孩兒,她的死,成為壓死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的眼眶逐漸紅了起來。
沈存希瞧她這樣,亦是心疼,他抱著她,啞聲道:“依諾,帶我去看看她,好嗎?我想去看看她。”
“好。”賀雪生點了點頭,將腦袋靠進他懷裡,手指輕輕揪著他的衣襟,她知道,有些傷痛,只有他們彼此能分擔。
或許帶他去見過小憶,她心裡的重擔也會放下。
沈存希順勢摟著她的腰,兩個溫存的相擁著彼此,不管外面如何變遷,只要擁有彼此就足矣。
夜已深,賀雪生枕在沈存希的肩膀上已然睡熟,沈存希垂眸盯著她的睡顏,明明很困,他卻睡不著,總有什麼東西在不安的發酵。
她這一晚上去了哪裡?為什麼回來後又問他那樣古怪的問題?
他以為他上次說得很清楚了,她依然懷疑沈晏白是他的兒子,看來他必須想個辦法,解決她心裡的疑團。而能證明他與沈晏白有沒有血緣關係的,只有那一種辦法。
思及此,他慢慢放開她,少了他的溫暖,她在枕頭上不安的蹭了蹭,然後又睡熟了。沈存希輕手輕腳的下床,穿上拖鞋出了門。
沈晏白睡得迷迷糊糊時,感覺床邊坐著一個人。他掀開一條眼縫,瞅見一團黑影坐在那裡,他嚇得清醒了幾分,待看清楚坐在那裡的人是誰,他語意模糊的喊了一聲,“爸爸?”
沈存希點了點頭,“睡吧,我在這裡坐會兒。”
沈晏白心裡覺得詫異,爸爸從來沒有半夜三更不睡覺,跑到他房裡來發呆的,他掀了掀眼皮,太困了,他翻了個身,屁股對著他,懶得理他。
過了一會兒,沈晏白的呼吸逐漸均勻,沈存希望著他的背影,傾身靠過去。
睡夢中的沈晏白疼得抓了抓腦袋,然後又睡了過去。沈存希盯著手裡那幾根短短的頭髮,一時沒看清,多拔了幾根。
他倒不是不相信自己的清白,只是想要一勞永逸,做了DNA鑑定,確定沈晏白不是他的兒子,依諾也不會再胡思亂想。
所以他決定去做DNA鑑定,只是為了讓依諾安心。
如今他們之間內憂外患,貌合神離,他必須迅速解決內部矛盾,才不會給連默機會。將頭髮放進信封裡,他伸手將他拿出來的腿放回被子裡,然後起身離去。
沈存希完全沒料到自己這一舉動,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
翌日,沈存希將頭髮樣本給了嚴城,嚴城詫異地看著手裡的樣本,“沈總,這是?”
“我和沈晏白的頭髮,依諾懷疑沈晏白是我的兒子,我拿了他的頭髮做個DNA,也好教她放心。”沈存希道,此刻的他自信滿滿,做DNA是為了消除依諾心裡的疑慮。
嚴城頓時明白過來,他失笑道:“沈總,這樣的做法,越來越不像你了。”
沈存希苦笑一聲,依諾的病情太複雜,說是病,也未必是病。他只是不希望自己身邊的事情成為別人算計他們的把柄,與其等到依諾疑心病發,逼迫自己去做DNA,還不如他先做了,自薦清白。
嚴城倒是看出了沈存希苦中作樂的心思,也非常理解他的做法。這要有多深的愛,才願意這樣做,只不過……,“也不怪沈太疑惑,小少爺小時候倒沒覺得,現在長大了,越發覺得像你了。”
沈存希不會因為他這句話而開心,他嚴肅道:“這種話你在我面前說說即可,要是跑依諾面前搬弄是非,我定不饒你。”
“知道了。”嚴城亦是嚴肅的應道。沈太的病情最近讓沈總愁眉不展,偏偏又加了個連默進來搗鬼,要不是沒轍了,定然不會想出這樣的法子來陳情自己的清白。
有時候他覺得,沈總愛得太卑微了。自從遇見沈太后,他就沒有一日是高高在上的。
愛情有時候就是這樣無法理喻的東西,偏偏沈總還就在一棵樹上吊死了。
沈存希眉目舒展開來,神情也不似剛才那樣嚴肅,他翻開檔案,道:“連默那邊有什麼進展?”
“他在派人調查你的身家,不過這些年他一直潛伏在我們周圍,只怕將你的情況瞭若指掌。我們現在防範,恐怕已經來不及了。”嚴城道,他們從未想過連默還活著,所以根本沒有防備他。
沈存希眯了眯眼睛,“無妨,他調查我的身家,不過就是想確定我有沒有實力,他一方面要收購沈氏在外的股份,一方面還要防備我們偷襲,如此首尾難相顧,他早就在輸的路上了,只是時間的早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