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溫和且充滿歉意的話語讓雲嬗更覺得不好意思,她搖了搖頭,“沒有,你找我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許淵嗔怪了一句。雲嬗說不出話來,她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彼此都靜默了,過了一會兒,許淵說:“雲嬗,今天伯母找我了,她希望我能和你結婚。”
雲嬗猛地攥緊手機,想起昨晚母親打電話來,是賀東辰接的,母親知道他們在一起,一定會想方設法阻止,她卻沒想到,母親居然會去找許淵。
她一時難堪得說不出話來。
許淵察覺到這個話題似乎有點敏感,他笑呵呵道:“我倒是想娶你進門,你什麼時候也回應回應我?”
“許師兄,對不起!”雲嬗覺得,她要和許淵說清楚,不能再任由曖昧滋長下去,否則他們之間的友誼就真的要走到盡頭了,她繼續道:“我一直把你當成哥哥一樣,我們是好戰友,除此之外……”
“哎哎哎。”許淵打斷她的話,“我知道你和賀隊之間有十幾年的感情,請容許我做個小小的備胎,萬一你最後沒有嫁他,我不是還有機會麼?”
許淵的語氣玩笑多過於認真,讓兩人間的氣氛輕鬆起來。
雲嬗心裡覺得很對不起許淵,其實不管她神經有多麼大條,都感覺到許淵對她超乎尋常的感情,她只是裝作視而不見,以為這樣,就能不讓這份友誼變質。
如今母親從中作梗,恐怕要讓她和許淵之間的友誼萬劫不復。
許淵玩笑了幾句,就掛了電話。雲嬗本來還想向他打聽一些事,這下真的說不出口了。在某些事情上,她一直拎得很清,所以不能麻煩他的事,她絕不開口。
否則以許淵的性情,只要她開了口,必定萬死不辭。
掛了電話,她下意識朝內室看了一眼,就看到不知何時站在那裡,光明正大偷聽的賀東辰,她猛地攥緊手機,對上他的眼睛,她心中莫名一緊。
“那個……”她站起來,試圖解釋。
賀東辰默不作聲的轉身回了臥室,雲嬗心知他肯定又生氣了。連忙追進去,看男人側躺在床上,故意背對她那方,她抿了抿唇,緩緩走過去,也不提許淵那一茬,免得越提他越上火,她溫聲道:“怎麼醒了,是不是傷口疼?”
賀東辰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陰陽怪氣道:“吵到你們煲電話粥了,真是不好意思!”
“……”雲嬗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人能不能再小氣一點?“我和許師兄是純潔的革命友誼,你不要亂想,我最愛的人是誰,你心裡不知道麼?”
賀東辰睜開眼睛看著她,彆扭的問道:“你心裡最愛的人是誰?”
“……”雲嬗知道他是故意要讓她開口說愛他,本來兩個人情話綿綿也沒什麼,這會兒他還受了傷,心裡不舒坦,她也不是不能滿足他,可就是不想讓他如意,她故作輕鬆的語氣,“那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嘍。”
“聽不懂你說的誰,許淵麼?”男人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雲嬗恨得牙癢癢,就沒見過這麼斤斤計較的男人,“嗯,你說是誰就是誰。”
男人臉色頓時黑了大半,他騰一下坐起來,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著雲嬗,怒道:“我還沒死呢,你就急著找備胎……”
他的話沒能說完,就被雲嬗撲過去堵住了嘴,當然,是用她的嘴堵住他的,不許他說什麼死不死的話。之前她遊走在生死邊緣,並不覺得死有多可怕。
可是今晚,當子彈從她耳邊飛過,她怕死了,怕那些不長眼的子彈傷了他。看到他肩上的傷口,那比傷在她身上還要讓她心疼。
賀東辰驀地睜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他傷口隱隱作痛,睡得並不沉,所以她一起床他就醒了,然後他聽到她和許淵的談話。
心裡明明已經清楚她的態度,卻還是忍不住吃味,他們可真能聊。這麼晚了還聊了二十多分鐘,依依不捨的捨不得掛電話。
他看著心裡火冒三丈,卻還是保持著風度,沒有去奪過手機給她砸了。
這會兒女人主動獻吻,他心裡那些焦灼的情緒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嘆息一聲,真是拿這個丫頭沒有辦法,她總能輕而易舉就征服了他。
說是吻,也只是唇貼著唇,雲嬗做不到他那麼大膽,敢把舌頭伸進他嘴裡去。剛要移開,後腦勺就被男人的大掌按住,他加深了這個吻。
雲嬗的心跳砰砰的急跳起來,每一次接吻,她都被他吻得手足無措。她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吻,偏偏就能讓他吻出慾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