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臉上的表情會多麼精彩。
在距離大祭司所在之處百里之外的一處寒潭邊,花木席地而坐,四周充滿了生機盎然的氣息,潭水上的浮冰也已經悄然消融,幾尾肥大的�坑閽誶蹇杉�椎乃�謝犢斕賾巫牛�路鷦諢肚煸鞝旱牡嚼礎�
如果從相對位置上來看的話,花木所在的寒潭、冰花留守的軍營,以及大祭司所藏身的地方,正好在地圖上形成了一個等邊三角形的圖案,相互距離都是一百里,不多也不少。
這樣的距離和位置當然是有講究的,不論哪一方受到了難以抵擋的攻擊,另外兩人也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裡面趕去馳援。
同時,卻也給汪賜將等人留下了不是機會的機會。
就像是掛在懸崖邊的果子,雖然想要將其摘到需要付出很大的風險,但只要果肉足夠香甜可口,這樣的風險想必也是可以承受的。
花木靜靜地坐在潭邊,雙目微閉,就像是入了定的老僧,唯有胸膛緩慢的起伏才能證明他還活著。
池中的黑目魚絲毫體會不到暴風雨前夕這種寧靜的可怕,它們仍舊無憂無慮地在水底暢遊著,不停地繞著潭邊的一塊黑石打著轉,似乎石頭上那些碧綠的苔蘚就是它們最美味的食物。
不知道過了多久,空中的皎月已經升到了最高的地方,放眼望去,萬里無雲,月色便成為了黑暗中唯一的光線,靜謐,而且清冷。
冰花是首先迎來陌生來客的人,只是在看清對方的人數和模樣之後,卻不免感到有些失望。
沒有聖階,也沒有汪賜將。
領頭的那個人身形修長,一身白衣,單手負於身後,握著一柄三尺長劍,極盡瀟灑從容之色。
但對方只是一個半聖。
仔細想來,這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因為聖女來書中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她今夜的對手只有四個人,其中最值得警惕的,便是這位叫做李白的劍客。
聖女的預言,又怎麼會出錯呢?
念及此處,冰花輕輕一笑,率先開口道:“聽說你的劍術習自斷嶽?”
李白目露異色,對於這句開場白顯然頗為意外,不禁問道:“你認得我?”
冰花搖搖頭:“未曾謀面,不過聖女大人早就將你們每個人的身份都看得一清二楚,如今劍聖已死,能再度領教其所創劍法,是我的榮幸。”
聞言,李白握劍的手掌不禁緊了三分,步履微頓,示意其他人警戒四周。
對此,冰花立刻笑著道:“既然你們敢堂而皇之地走進來,自然已經調查清楚,今夜我軍留守營中之將士不足千人之數,又何必故作姿態?”
李白並沒有因此而面色坦然,反而警惕之意更濃,當機立斷道:“有埋伏,撤!”
話音未落,李白與其身後三位半聖毫不猶豫地掉頭便走,卻聽得一陣獵風之聲緊隨而至,冰花手中的將旗已經悄然展開。
“既然來了,又何必急著走呢?”(未完待續。。)
第六百九十章 斬首行動(下)
便在冰花出手的同一時間,在距離魔族第三軍團大營百里之外的山林中,大祭司長嘯一聲,也說出了一句類似的話。
“你們果然還是來了!”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大祭司並沒有舉目望向某個特定的方位,因為敵人是從四面八方合圍而來的。
感受著空氣中狂暴洶湧的才氣浪濤,大祭司知道,今夜至少來了四位聖階。
東面有茶香嫋嫋,讓人嗅之心曠神怡,卻帶著致命的殺機;南面有墨痕成帖,筆鋒大氣磅礴,如虎吞狼;西方有野花怒放,賞心悅目,觀之惹人流連忘返;北方有琴聲悠揚響起,彷彿有人在隨之淺吟,卻聽不真切。
但令大祭司有些意外的,是這四位人族聖階似乎並沒有立刻出手的打算,甚至未曾靠近其身前百丈之內。
他們不動,大祭司自然也沒有動,因為他腳下的血陣需要敵人近身才能發動。
雙方就這麼在黑夜中暗自對峙著,誰也沒有率先打破這片沉寂的打算,明亮的月光、淡漠的琴音、聽不出詞意的吟唱、飄渺的花香茶意,結合在一起,彷彿變成了一幅無比靜謐的畫卷,惹人心醉。
但大祭司卻絲毫也不曾放下心中的警惕,他雖然站在原地一動也沒有動,卻如同一杆鋒芒畢露的寒槍,煞氣凜人。
他的身上還是穿著那身有些殘舊的白袍,上面所繡的圖案已經被歲月抹去了痕跡,看不出本來的模樣。他的雙手輕輕搭在身前,看似手無寸鐵。卻讓人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