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殺我?”
沈浪道:“我怎能殺你?七七……七七,你莫非真的一點也不知道?”
朱七七痛哭道:“我知道……我雖然知道,但現在……現在什麼都來不及了,我……我怎能再活下去?我活著還有何生趣?”
沈浪道:“你又怎能死?”
朱七七道:“我只有死,只有死……我只希望能死在你手上!沈浪,沈浪……求求你,你殺了我吧,你讓我死得快樂些好麼?”
獨孤傷聽得呆了,忍不住喃喃自語道:“有許多人一心想殺死沉浪,但卻又有許多女子竟一心想死在沈浪手上,這倒真是怪事……從來未有的怪事。”
朱七七叫道:“你不懂的,你們都不懂的。”
沈浪道:“我也不懂,你為何要……”
朱七七顫聲道:“你不懂?你真的不懂麼?”
沈浪溫柔地將她擁在懷裡,柔聲道:“七七……七七……”
他只有溫柔地呼喚她的名字,別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但就只這溫柔的呼喚,卻已足夠了。
這已足夠顯出他的體貼,他的諒解,他的寬恕——昔日的一些誤會,此刻都已成了過去。
這呼喚縱是最簡單的言語,正是情人們專用的言語——在情人們之間,已不需要別的解釋。
朱七七的哭聲已漸漸停了。
獨孤傷只覺這黑暗的山窟似已漸漸溫暖起來,他雖然瞧不見他們,但他們的深情,又有誰體會不出。
王憐花突然冷笑道:“好一對情人。”
熊貓兒道:“你瞧不順眼麼?”
王憐花冷冷道:“你莫忘了我至少還是朱七七未來的丈夫!眼見著自己未來的妻子在旁邊和別人談情說愛,心裡是什麼感覺?”
他大聲道:“熊貓兒,你若是我,你又如何?”
沈浪“呀”的一聲,似已放鬆了手。
熊貓兒也怔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王憐花道:“沈浪呀沈浪,你們縱要談情說愛.也該避著我些,是麼?”
他突然一笑,接道:“你們至少也該等一等。”
熊貓兒奇道:“等一等?等什麼?”
王憐花大笑道:“你們難道真以為我娶不到老婆了麼?我難道定要娶她?天下的女人難道只剩下她一個?”
熊貓兒大喜道:“你……你說……”
王憐花道:“她既然對我無意,我娶了她又有何意思……那豈非和娶塊木頭回來差不多?我不如真用塊木頭雕個女人做老婆,還可省些飯錢。”
熊貓兒大聲道:“你說的是不是真心話?”
王憐花嘻嘻笑道:“天下最會說假話的人,偶爾也會說一兩句真話的。”
他深深吐了口氣,大聲道:“沈浪,朱七七,你們要談情說愛,無論要做什麼,現在只管做吧,朱七七和我的親事就算是放屁,臭過了就算了。”
朱七七歡呼一聲,竟不禁喜極而涕。
熊貓兒大聲道:“好!王憐花,我認識你到現在,這才是你說的惟一的一句人話……只可惜這裡沒有酒,否則就衝這句話,我也得敬你三杯。”
王憐花道:“三杯?嘿,最少也得三百杯。”
熊貓兒大笑道:“不錯不錯,你他媽的簡直不錯極了。”
黑暗中,又寂靜了良久良久……
熊貓兒雖然有許多話要說——大家也許都有許多話要說,但此時此刻,又有誰願意去打擾沈浪與朱七七。
又不知過了多久。
王憐花終於悠悠道:“我現在……正在想……”
熊貓兒忍不住道:“你想什麼?”
王憐花笑道:“我在想,不知沈浪和朱七七此刻在幹什麼?只可惜這裡沒有燈。”
熊貓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