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可靈兒的樣子太緊張,讓她不由有些好奇,獄卒天天守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思想到底會腐朽到什麼程度。
她問:“他們說什麼了?”
靈兒不慣說謊,與墨九也很熟悉,於是紅著臉想了想,就道:“他們說姐姐臉雖然不好看,可那眼神兒那身段那膚色卻是個會勾人的小妖精……還說蕭使君那樣美豔的男子,但凡是個閨女都會往身上貼了,也不曉得看中了姐姐哪一點……先前這牢室突然熄了燈,黑燈瞎火的,你們在裡頭嗯嗯哼哼,肯定是,肯定是……”
她又說不下去了。
墨九不高興人家說她醜,兇巴巴問:“肯定怎麼了?”
靈兒垂頭,“……肯定親了嘴,還肯定摸了身子的。”
墨九:“……”
沒有想到獄卒小哥們還很純潔,比墨九以為的猥瑣想法單純了太多。以至於她想了片刻,竟然有些無力反駁……嘴雖然沒親上,身子好像是觸到了,只不過那好像也不能叫“摸”吧?她摸了蕭六郎的下巴,蕭六郎摸了她的腳,他還摸了她的腰……仔細回想與他相擁時呼吸交錯的一幕,她的臉突然又發燒了。
靈兒看她預設不語,突然癟緊了嘴巴,那神色似要哭了,“姐姐,可怎麼辦才好?”
墨九“啊”一聲看她,不明所以。
靈兒低下頭望著自己的手,“我娘說過的,女子的身子只能讓夫君摸的,嘴也只能讓夫君親的……姐姐被蕭使君親了,還摸了,卻不是蕭使君的人,往後可怎麼是好?靈兒沒想到,蕭使君是個偽君子,早曉得如此,姐姐不如跟了左執事好,左執事對姐姐一定比他好的,不會輕易唐突了姐姐……”
這丫頭越說越委屈,可太監急死了,皇帝卻不急。墨九神經大條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靈兒是覺得她身子已經汙了,往後沒得清白了,蕭乾卻又不可能娶她,這丫頭片子在為她委屈。
她便笑著去拎靈兒的鼻子,道:“你傻不傻,哪是他摸了我?分明是我摸了他。”
靈兒半垂的頭猛地高昂,吃驚不小,“姐姐?”
墨九回憶片刻,肯定的點頭,“是的,我輕薄他了。不過我不打算對他負責。”
靈兒臉一紅,似在喃喃,又似自言自語,“怪不得他們還說,說使君出門的時候,撐著小傘……”
墨九一愣,“撐什麼傘?牢裡下雨了?”
靈兒白生生的耳朵,泛了一層詭異的紅,“不,說他尿尿的地方。”
“噗”一聲,墨九當即噴了,說這古人純潔吧,有時候又確實不純潔,觀察居然可以這麼仔細。倒在稻草上悶笑片刻,她激靈靈又回過神,坐了起來——蕭六郎真的撐小傘了嗎?不期然的,她想起他清淡著臉側過身子拉袍子的舉動,還有他那一瞬的彆扭。
“不對。”墨九噌地瞪眼:“那也不應當是小傘啊!”
靈兒:“……”
對於這個單純的小丫頭片子,墨九本著教人教到底,送佛送到西的精神,為她好一番講解了生理衛生知識。如此說來說去,她突然想到一件很奇怪的事。她的“好事”似乎還沒有來。從她穿越至今,已經有三四個月了……一次都沒有來過。可她的身子好像已經有發育,按理不應這樣才是。
她皺眉問:“靈兒,你來事了嗎?”
靈兒懂得她說“來事”是指癸水,害羞的點點頭。
如此一想,墨九覺得自己的事兒,好像有點大發了。
往上揚了揚嘴角,她道:“回頭我得讓蕭六郎給我請請大姨媽。”
靈兒皺眉:“大姨媽?”
於是墨九又繼續為她講解了關於大姨媽的問題,把靈兒鬧了個大紅臉。當然主要原因是她居然說要蕭使君為她看大姨媽為什麼沒有來……墨九姐姐的性子,靈兒無法理解,可墨九知曉的事多,人又豁達,沒什麼架子,不論說什麼,她都不會真的與人生氣,再加上墨九還為她留了一碗什錦粥,半碗排骨。靈兒餓了一天,這會兒不論姐姐說什麼,姐姐都是大好人。
墨九對靈兒與她那個然姐姐也好奇,兩個人閒著無聊,她不由又旁敲側擊。
“靈兒家以前是做什麼的?”
靈兒啃著排骨,道:“要飯的。”
墨九原本以為她在開玩笑,後來聽靈兒說得認真,這才相信原來這個時代也有職業乞丐,與後世一樣,搶地盤,講行規。靈兒家窮,她爹在她小的時候就過世了,她娘帶著她要飯,卻怎麼也吃不了一頓飽飯,一個月三十天能挨二十七天欺負,還有二十九天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