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麻痺闖入者之用,並不與機關相干。”
“不能吧,人家找得好辛苦的。”
擊西不信邪地找了一圈,真的沒有找到它的“原配”,瞧著石頭,又有點捨不得,還不甘心。於是,它把那小小的石頭塞入了懷裡揣著,與眾人一樣,看著墨九。
“九爺,咱們現在怎麼辦?”
墨九想了片刻,目光幽幽一閃,望向蕭長嗣。
“老蕭,你看呢?”
什麼時候,她這麼信任他了?
完顏修的目光略有不滿,而擊西與闖北卻是一臉古怪,又像興趣,又像失望,很是複雜。至於蕭長嗣自個兒麼,很淡定。
他看了一眼抱著小狼的墨九,“那得看你有沒有把握。”
微微一怔,墨九雙眸裡盪出一抹笑來。
“無十足把握,但可一闖。”
這一問一答,聽得旁人莫名其妙。
可完顏三舅到底是它舅,只默了默就明白了。
他望向那個陰森森的石門,冷冷一笑。
“你們是要往裡闖?”
墨九毫不遲疑地點頭,“我們清理狼窩時觸發機關,導致蛇群湧出,進一步觸發了山洞機關——其實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頓一下,她又笑著撩向完顏修。
“哦不,也不算完全沒出路。聲東不是離開了麼?他或許會去搬來救兵,這堵門的巨石雖說厚實,但也並非完全不能鑿開的……你可以在這兒等。”
是等,是闖?
闖,裡面不知什麼情形。
而等呢?石門究竟能不能鑿開?也不一定。
並非一路人,這種與人身安全有關的事兒,難免有分歧。當然,這分歧主要來自墨九、蕭長嗣與完顏修三方。
如今蕭長嗣與墨九心有靈犀一點通達成了默契,就差一個完顏修了。他是後珒國主,身上繫著無數人身家命運,肯定捨不得去冒險。
這一點上,墨九完全能夠理解他。
可是——
她正準備告訴他,留下來也許同樣有危險時,完顏修卻微微點頭,唇角盪出一抹曖昧的微笑,黑眸深深地看向墨九。
“我家小九兒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額!”墨九隻當沒聽見他的“暗撩”,嚴肅道:“那大家一起走吧,反正闖關最缺下力的人,它大舅它二舅都是它舅。”
深入未知石門,墨九也很忐忑。
尤其那甬道,好像沒有盡頭一般。
地上也很潮溼,一腳踩下去,提起全是泥。
而且那泥太黏了,走到後來,鞋子都快要抬不起來了。眾人不得不一邊走路,一邊找石頭刮鞋底的泥巴。
這罪受得,大了去了。
墨九一直走在蕭長嗣的後面,看擊西和闖北時不時扶一把他的胳膊,在微弱的火光下,他的背影,也確實顯得憔悴而瘦削。
她的心裡突然有些難受。
這個老蕭,身體確實有疾。
可即便這般,他還是幽默風趣,能說會笑。除了訛詐她的時候,從來不會刻意表現出病態來。這個男人,應當是不喜歡別人同情的。
“老蕭,需要我幫忙麼?”
她好心地問了一句,怕他累著。
“要。”
一個字說完,蕭長嗣就用行動告訴了他。
轉過身來,他將一隻腳抬了起來,湊到墨九的面前,一臉平靜且理所當然的說:“給我刮一刮腳上的泥。”
“……”墨九恨不得扇自己耳光。
眼一斜,她看向闖北。
闖北眼一斜,看向擊西。
擊西眼一斜……斜了一圈,又斜了回來。
“哦。”他默默蹲身,把泥刮乾淨了,剛剛直起身,突然發現周圍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
幾個人都沒有說話,一動不動地站著,好像雕塑。
中邪了?
擊西剛想問,突然聽到一牆之隔的地方,好像有什麼東西麟麟作響——像人的腳步,又像鐵鏈在拖曳。
墨九屏氣凝神地聽了半晌兒,突然興奮地竄過去。
“咚咚咚!”她拍著石壁,“喂,有人嗎?”
石壁傳來空響。
雖然沒有人回應他們,但是憑著她的經驗,從聲音判斷,這堵石壁非常的薄。所以,她判斷,在一堵石壁之隔的地方,應當有其他的石洞……也有可能,是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