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順利,就全得靠賭了。
在這之前,墨九對東寂,雖然從來沒有曖昧的心思,但能得到那樣一個優秀男人的愛慕,私心裡,她也像世間大多數的女子那般,有著強烈的、虛榮的、無法抗拒的歡喜。
可雲裡霧裡終是夢。
金州一別,再次便是滄海桑田。
身份迥異的兩個人,想來是不能留情面了。
墨九不想東寂死,卻一定要蕭乾活。
末時,暑氣正濃,湖面掠過的涼風已擋不住炎熱。
烏篷船慢慢靠近,與畫舫相距不過五丈。
墨九凝脂般的小手,掬水而撩,看上去動作輕盈,可脊背早已溼透。此刻,她與畫舫上的宋熹和皇后謝青嬗以及幾位權臣離得都不遠,只要她稍稍抬頭,就可以與他們對視。
時機差不多了!
墨九低垂的目光變得深沉。
攥了攥手上的荷杆,她撩水弄魚的姿勢未變,肩膀不經意一側,遮掩面部的薄紗突地滑落,盈盈掉入水中。
“呀!”
墨九吃驚地輕叫,伸手去撈。
輕紗浸水變重,她手上蓮枝又怎可勾起?
一下、兩下、三下……
她輕咬下唇,身子伏得越來越低。這時,原就輕薄的烏篷船受力不勻,冷不丁往左一側,墨九收勢不住,跟著就滑入水裡。
“撲嗵”一聲,濺起水花片片。
美人輕衣,暖陽荷蓮,那姿態美豔不可方物。
“噫!”
畫舫上,齊刷刷傳來一陣抽氣聲。
沒認出墨九的人,是憐惜。
認出墨九來的人,是震驚。
電光火石之間,落水的美人兒掙扎幾下,尖叫著喊了幾聲“救命”,就沉入了水底,很快沒有了蹤影。不管是出於憐香惜玉的心態,還是人類對同物種的天然憐憫,畫舫上面,當即就有了動靜兒。
“快~快救人!”
“那小娘落水了……”
眾人驚慌失措的叫喊聲中,宋熹目光沉沉,腳步條件反射往前一邁,手心就被謝青嬗捏緊。
“陛下……”
謝青嬗緊張地抓住宋熹的手,目光瞬也不瞬。
宋熹回望,她目光巴巴的,帶一絲可憐。
在他的盯視下,睫毛慢慢下垂,唇角輕吐一句。
“都愣著做什麼?還不護駕!”
禁軍出了宮門,職責便是保護皇帝和皇后的安全,原本還有人看著熱鬧躍躍欲試,聽見皇后的聲音,雖然不是重責,卻也讓他們嚇得脊背生汗。
帝后在側,他們怎能放鬆警惕?
畫舫上,頓時安靜了不少。
宋熹眉頭緊蹙,側目過去,掃視了一眼。這時,畫舫側方又傳來一道落水聲。
“撲嗵!”
“蘇相跳下去了?”
“是……蘇相?”
“是蘇相。”
“呀!”
誰也沒有想到,第一個跳下水去的人,竟然是當朝權相蘇逸。
他低低罵了一句,沒有招呼侍衛下水,直接從畫舫上面栽入湖水,那張俊美的童顏上滿是怒意,好像跳水的小娘是他的三世仇人一般,一邊罵咧,一邊沉入水底去搜尋。
此番變故太快。
畫舫上的人沒有動,卻都亢奮起來。
有人關注落水的小娘,有人聽命護駕。
只有皇帝與皇后,雙手交握,靜靜未動。
從始至終,宋
坑深193米,牢中私會
拿著東寂留下來的玉扳指,墨九回臨雲山莊等待墨妄。
她跳入湖中之後的情形,她已從蘇逸嘴裡知道了一些。
成王敗寇,自古如是。
輸在東寂的手裡,她並不覺得可恥。
只是心涼涼的,像浸了水。
撫著玉扳指,她躺在房裡窗邊的羅漢椅上假寐。夏日炎炎,房裡有點悶熱。意識混沌間,她做了一個模糊的夢。
夢裡,有許多人,許多事,可來來去去,都少不了一個背影。頎長、飄逸,長髮拖在腰後……她幾次三番想問他是誰,卻始終發不出聲音,他也不曾回頭。
究竟是東寂,還是蕭乾?
恐慌般想著,她汗水溼了脊背。
待再次醒來,已是華燈初上。
一睜眼,她就對上了墨妄關切的雙眸。
從夢中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