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如今跳槽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耿總未免也太大驚小怪了?華以重金挖腳,我們一時疏忽,讓對方有機可乘,是我們的錯。留不住人才,發生了這樣的事,讓公司蒙受了損失,公司的每個高層管理人員都有責任自我檢討。我想,現在不是該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而是好好兒商討如何彌補我們的損失,杜絕類似的事件再次發生。”
“我聽說,衛總昨天還特意登門拜訪,安慰衣衣小姐?衣衣小姐跟衛總是舊識?”
這隻老狐狸。居然想拿她和衛子鳴的過去大做文章。可惡。布衣衣臉上掛著笑,沒有任何一絲溫度。“衛總是我的校友,也是我的直系師兄,我跟他的確有一些私交。不過,生意歸生意,沒有不賺錢的道理。相信我和衛總都還不至於因為這點交情而影響生意上的決斷。耿總多心了。”
同那些老狐狸周旋確實是件很勞神的事情。結束冗長的股東會議,布衣衣猶如跑完了全程馬拉松,筋疲力盡。癱坐在辦公室的老闆椅上,合上眼眸輕揉眉心,一臉的疲憊。秦牧巖給她衝了杯薄荷茶,端到辦公桌前。良久。布衣衣聽不見他離開的聲音,睜開眼睛,看著似乎還有話待說的他。“還有事嗎?”布衣衣無力地說。
秦牧巖搖了搖頭。嘴角微揚,千年冰山臉上現出鮮有的裂縫。他看著她,語氣誠懇。“你比我想象中能幹。”似乎還有些讚賞。
布衣衣微微一愣。同跟在唐振凱身邊這麼些年,這大概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笑吧?其實,他笑起來挺好看的。她朝他笑笑,有些疲倦,但很誠摯。“謝謝。”
“加油。我挺你。”
聽到他鼓勵的話語,布衣衣有些驚訝。隨後又不禁莞爾。她差點忘了,他小她兩歲,還是個年輕人。原來,他也有陽光的一面。那又為何,他要戴上寒冰面具偽裝自己?想到股東會議上那一張張咄咄逼人的臉孔,布衣衣頓時有些瞭然。
電話鈴響,布衣衣接起,又匆匆結束通話。迅速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往身上披。她面色蒼白如紙,神色慌張。
“什麼事?”秦牧巖擔憂地問道。
“小月芽兒不見了。”布衣衣的聲音有些顫抖。布衣衣一顆心七上八下,咚咚咚,抑制不住地狂亂跳著。匆匆往門外走去。
“我跟你一起去。”秦牧巖快步跟著她。
布衣衣沒有停下腳步,邊走邊說。“你留在公司。現在那麼多隻狐狸眼睛死盯著我,我這會兒離開,不知道又要落下什麼話柄。你留下,有什麼事先幫我擋著。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
第32節:第二章深白(8)
“我知道了。公司這邊你放心,小月芽兒那兒你也別太著急,不會有事的。”
布衣衣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牽動嘴角,勉強一笑。“謝謝。”隨即憂心忡忡地邁出公司大門,飛快趕回家。“怎麼回事?”
“不知道。”林秀囁囁嚅嚅,答不出個所以然來,焦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這可怎麼辦才好。都怪她,沒仔細照看好小月芽兒。小月芽兒要有個三長兩短,叫她如何跟死去的唐總交代?唐家就剩小月芽兒這根獨苗子,可千萬不能出什麼意外啊。
“你們到幼兒園人就沒了?老師說什麼沒有?”
“幼兒園老師說小月芽兒的叔叔把她接走了。”
叔叔?不會是被騙子拐了吧?難道是綁架?布衣衣越想越心寒,四肢因為過度緊張而瑟瑟發抖。強吸了一口氣,不斷告誡自己要冷靜,要冷靜。“有說那人什麼長相嗎?”
“沒……沒說。”
“你怎麼也不問清楚!”布衣衣煩躁地斥責。
林秀縮著頭,因為自責,因為慌亂,眼淚嘩啦沁了出來。布衣衣意識到自己剛剛口氣重了些,微微嘆了口氣。“行了,你去做飯吧,小月芽兒回來肚子該餓了。”
“哦。可是……”
“別可是了。我出去找一找,你留在家裡等訊息。”
布衣衣開著甲殼蟲沿路捕捉酷似小月芽兒的身影,卻只看見一張張刻板的生冷臉孔。到幼兒園問了值班的老師,據她形容,帶走小月芽兒的男子約莫三十歲。布衣衣停下車。摸索自己的電話,卻發現電話竟不在她身上!拼命在腦海裡搜刮手機的下落。剛剛接完林秀的電話,好像隨手把手機扔在了辦公桌上,落在公司忘了拿了。糟糕,要是綁匪來電話了怎麼辦?手機不通,應該會打家裡的電話吧?布衣衣越想越著急,掛上擋,扭轉方向盤,鬆開剎車踩油門,亟亟返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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