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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部分

心力和情感進去,他卻揹著自己幹出這麼多坑害望月宗之事,再想想紀墨一路對自己的扶持和信任,榮孝威簡直就是拿著刀子捅在她的心窩上,兩種截然不同情感的劇烈衝激之下,藍莫簡直有死謝罪的愧疚和衝動。

她初拜入蘇葉座下的時候完全是因為蘇葉的廚藝,多少有幾分搞怪的成份在裡面,那個時候,她對蘇葉和紀墨並沒有多少感情,可隨著之後與他們的不斷相處,她徹底被這兩個人給折服了,雖然她藍莫本身也有些際遇,可若沒有蘇葉和紀墨的幫助。她斷不可能成長得這麼快。

最重要的是紀墨和蘇葉讓她感受到了不一樣的人生,他們讓她體驗到了人與人之間那種不含任何雜質的信任、不計回報的付出和溫暖,這些不是單純的力量和地位能買得到的,她十分珍惜這一切,斷不許有人來打破它,可她座下的弟子卻……

“藍莫,起來吧,你無須自責,人心本就是世上最難測的東西,榮孝威走到今日。你這做師尊的固然有責任。可絕大部份卻取決於他自己的本心,我知道你向來偏愛憐惜這個弟子,他如此作為,你心中之痛遠勝我百倍。若是你下不了手。便把他交給我來處置罷。”紀墨瞧著藍莫的模樣。知道是自己誤解了她,她心頭嘆息了一聲,走到藍莫面前。伸手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不,師叔,他是我的弟子,也是我一手培育起來的,這份因果應該在我手中了結。”藍莫深吸了口氣,抬起頭,直視著紀墨開口。

說話榮孝威眼見張家叔侄被廢,自己的得意弟子張筳被囚禁之後,心頭就產生了很不妙的預感,他是第一批入宗的弟子,相對後面的人而言,對紀墨這個神秘又傳奇的宗主,還是有幾分瞭解的,紀墨輕易不動怒,可她一旦動了怒,那怒火就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

不過榮孝威雖覺不妙,卻沒有太過恐懼,他知紀墨雖然厲害,卻厭惡俗事,只要他能將自己從張家涉案一事中順利的摘出來,他仍然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聖體峰峰主的弟子,榮孝威並不認為自己要做好這件事有多麼困難。

可惜,他事事算無遺策,卻是算錯了紀墨這個宗主在望月宗的份量,宗主動了真怒,任他平日裡如何威風,又建立了多少盤根錯節的勢力,在絕對的力量之下,很快就被摧毀了,戒律堂的堂主是他的人不假,張家叔侄一案的調查的主負責人也是榮進前不假,可這次協助榮進前調查的人還有慕白雲等人。

有了這些人的插手,他的事,幾乎沒有費大多功夫,就被一一盤查了出來,等他與榮堂主一同被押往風雷洞的時候,榮孝威才懵了,這一刻,他突然發現,自己就像個小丑一般,他費盡心事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切,只因別人一句話就能輕易的煙消雲散。

他與榮堂主,張筳一同在風雷洞中關了十日,十日之後,藍莫獨自一人來到了風雷洞,藍莫走進來的時候,手裡還帶了一壺酒,她親自給榮孝威倒了一杯酒,遞了過去,榮孝威接了過來,沒有絲毫猶豫的一飲而盡,藍莫又給他斟了一杯,蓉孝威再飲。

連續三杯之後,榮孝威目中不自不覺的已蘊滿了熱淚,藍莫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酒壺,淡淡的開口道:“為什麼,孝威,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做這一切,為什麼要挖望月宗的牆腳?”

“師父,我,我並不是想挖望月宗的牆角,我只是,我只是……”榮孝威撲通一聲跪在藍莫面前,放聲痛哭了起來,他對藍莫這個師父,是有真感情的,當年,若不是藍莫,他就永遠只能是團在地上的掙扎的爛泥。

“我懂,你只是想要權力,可你那麼聰明的人,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會傷害到望月宗,甚至有可能毀了望月宗的基根,或者說,你想過了,但你並不在意,你在意的是自己手中能握住多少東西?我說的沒錯吧?”藍莫神色平靜的問。

榮孝威哭聲一頓,抬頭看向藍莫,似乎想說些什麼,可他瞧著藍莫的眼神,終一個字沒吐出來,藍莫看了他一眼之後,有些自嘲的移開了視線,自顧接著往下道:“孝威,你知道我當年為何為把你收入門麼?”榮孝威搖了搖頭,他至今仍然不知道藍莫當年為何會收他為徒,論天賦資質,若沒有藍莫的改造,他實在是再普通不過。

“很簡單,因為當年的你很像我年少的時候,我一直以為真正受過苦的人,是不願意再把自己受過的苦轉嫁到別人身上的,我也一直以為,真正受過苦的人,是比常人更懂得感恩的,可惜啊,孝威,我終究是看錯了你。”藍莫口中發出一聲幽幽長嘆。

“師父!”榮孝威愣了一愣,再次放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