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吟舒舒坦坦的過日子啊!
“子欲養,而親不待……”
寶玉低低的說了一句話,知道有點詞不達意,但是也知道申哥兒,真個是把樂陽吟當成了長兄為父。
可是,如今,樂陽吟又在哪裡?
想及此處,寶玉冷聲笑道:“申哥兒,你自己,那可是出不了氣。”
“為什麼出不了?二爺,讓我一寸寸的捏碎他!”
“捏碎?太便宜他了。”
寶玉意味深長的道:“世人以為傷筋動骨就是極其慘烈的酷刑了,其實不然,所謂酷刑,自然要足夠‘冷酷’二字。
來人,取鐵架!”
聽到他的吩咐,趙貴寧臺上一個長十字的鐵架子,把穆元成綁在上面。
又拿了長頸的燒水壺,擺了青花小瓷壺,還有茶盞、一把紮了鐵絲的刷子……
寶玉指著這些東西道:“把水燒開了,用沸水一點點的燙熟他的皮肉,再用鐵刷把熟白的肉慢慢刮下……
申哥兒,你要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四肢變成白森的骸骨,他沒太大的苦楚,但是其中驚懼難熬的滋味,足夠讓你洩盡怒火,省得汙穢了本心。”
寶玉的聲音很清淡,似乎在說著晚上吃哪種菜餚一樣。
但是趙貴寧等人都死白了臉,表情驚懼莫名。
玉柱兒等狐妖也是牙齒打架,只是想想那等場景,就讓他們渾身發冷……
“寶哥兒,這,太酷烈了吧?”
錢謀學在旁勸說。
別說他了,就連遠處靜靜看的,靜靜聽的秀才、生員,還有普通的百姓,好些都白了臉,低頭嘔吐了一片。
寶玉輕聲笑道:“酷烈?就是要酷烈!不酷烈了,不趕盡殺絕,我怎麼讓世人害怕?怎麼讓他們不敢對我的人出手?”
他努力讓自己的神色狠辣,但是藏在袖口的手指,一直神經質的顫抖著。
他輕聲說道:“申哥兒,動手吧。我也會親自動手……
你們可是要外放為官,我怕有誰不長眼了要對你們出手,我很怕……
我不想再看見你們任何一個人死掉,為了這個,滅絕穆府滿門,活剮穆元成,又能算得上什麼呢?
我說過的
我賈寶玉願為百姓賭命,但是,絕不可負了爾等一人!
我說過……
若是負了爾等一人,願遭千雷轟頂!
若是負了爾等一人,願遭萬毒焚身!
若是負了爾等一人……。
甘受,
天收地踐!”
寶玉的聲音越來越輕,但也越來越顯得格外堅決。
舉人都耳聰目明,當下聽了個清楚,臉色燒起酡紅。
他們不記得寶玉說過這話,但是現在,那都聽了個清楚……
“二爺,我趙貴寧也要動手!”
“二爺,此等大事,怎能少了我百里鳴?”
兩人開口,附和聲頓時連成一片。
然而,寶玉卻搖了搖頭,自己取了改錐,向著穆元成去了。
“賈寶玉,老夫還會怕你的手段?你儘管來!”
穆元成鼓緊了渾身肌肉,色厲內荏的嘶聲喊道。
“行,是個硬漢,那麼,我就再加一個。”
寶玉輕輕說道:“你想開了暗殺我的先河,沒關係,但是,你不該開了殺死樂陽吟他們的先河。所以,我要再加一個。
我說過的,要讓世人害怕,要讓天下人,明白什麼叫作酷吏。”
說罷,寶玉抬起黑鐵改錐,在穆元成的腦門上輕輕的敲了一下。
鋒利的改錐,一下子敲碎了穆元成的一塊頭蓋骨。
“很輕吧,不是很痛,對不對?”
寶玉努力控制臉上的肌肉,露出一個稍顯神經質的邪異笑容出來。
天可憐見,他控制得十分艱難,險些要趴在地上,往死裡嘔吐肚子裡的物什。
可是,他就這樣僵硬那種神經質的笑容,捻了一根燭芯。
“你要做什麼?賈寶玉?你……”
穆元成嚇得渾身發抖。
硬漢?呵呵。寶玉不再開口,他得忍著不讓自己吐出來,往穆元成腦袋裡倒了黃油,燈芯插進去,點燃……
隨後,寶玉接過趙貴寧遞來的醇酒,一仰頭喝了半壺,這才不再有嘔吐感。
他看著翻著眼球想往上看的穆元成,僵笑道:“點天燈,這才是真正的點天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