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單,十分簡潔。
而在這個字眼吐出之後,秀才們全都執筆在手,潑墨揮毫。
樂陽吟也祭起妖氣青牛,衝著大船的方向,狠狠的轟出一拳。
“賈寶玉,老子高看你一眼!”
柯良策突然如同大鳥一般向後飛騰,眨眼落在了大船後面的一艘小船上。
被大船遮擋,秀才們的紙上談兵沒了目標,只能恨恨收手;
樂陽吟好懸才收回妖氣力道,沒把本來在柯良策身後的船老大打成肉醬。
而這時,遮擋視線的船隻後,響起了一陣輕輕的笑聲。
“賈寶玉,你以秀才文位做那從七品官員,不覺得太顯眼了嗎?只要壓制於你,甚至滅殺於你,哪怕市井之徒都能成就碾壓天子門生的大好之名……
這天子門生,豈是那麼好做的?”
“我乃天子門生,犯我者,即是冒犯天威!”
寶玉驀然冷哼,渾身正氣如龍,一個起落,就是飈上了船老大的大船。
幾乎在同一時間,君子劍化作一道冷電,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凌厲殺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無價之寶
劍光如電,卻只打皺了濤濤冰水。
寶玉收劍而立,只見一條小舟如同浪裡白條,飛快向著河流的盡頭飆射而去。
“天際識歸舟,雲中辨江樹……
賈寶玉,今日送你小禮一件,打上招呼一次。你我,蠻夷之地再聚之……”
寶玉輕笑搖頭,隨即把君子劍納入腦海……
這個柯良策,真個是打了個大好的招呼,把帝王心術,直接捅了出來。
寶玉知道給他封官,當朝天子肯定抱著磨礪的心思。
而磨礪,都是有兩個結果。
要麼是他賈寶玉乘風而起,真個當了天子門生;
而另一個結果,就是賈寶玉隕落中途,自然有其他人踩著他的白骨,踏上從龍之路。
帝王心術向來難以揣摩,就算有人猜測到了,也不敢擅自下手,可是柯良策把事情捅開,他的麻煩,就會接連不斷。
【柯良策必須死,他不死,世人就會把我當成軟柿子,一個接一個的來,讓我分身乏術!】
想到這裡,寶玉對著身後,輕輕擺了一下手指。
而此時,一直沒動靜的紫紗香車,緩緩向著道路的盡頭,悄悄駛去……
等香車走遠,寶玉突然抬頭,笑道:“長弓前輩,您要是再不出來,晚輩可是要先走了。”
話音剛落,身邊就落下兩人。
陳長弓眯眼看了看香車離開的方向,再看寶玉,就見寶玉十分熱情的扯住他的雙手。
“今日分別,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寶玉心底悲慟,定要與前輩喝上幾杯!”
陳長弓訕訕的抽回雙手,笑道:“喝酒就算了,嗯,白大家的香車……
老夫就當沒看到,你送我兩篇詩詞就好。”
一大一小,陳長弓和寶玉相互盯了好大一陣,幾乎在同一時間哼了一聲。
“小狐狸!”
“老不羞!”
柯良策點明瞭爭鬥的起源,白南煙不是寶玉的追隨,自然不能大庭廣眾下直接出手,但是寶玉,一般來講,還是喜歡乾脆利落。
陳長弓就是看明白這一點,臉皮都不要了,直接伸手討要詩詞。
兩人磨嘰了一陣,攜手踏上碧波橋畔,襲人給他們擺了方桌杌凳,好像普通的送別,低聲笑談。
開始的時候,聲音很低,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是過了一陣子,談話的聲音、內容,就變得正常簡單。
寶玉遞過去幾張造竹紙,笑道:“勞煩前輩幫忙傳遞家書,驛站速度太慢,還望前輩能夠體諒晚輩。”
“只是小事而已。”
陳長弓很自然的接過來造竹紙,看見沒有信箋,就低聲唸了聲‘來’。
桌上出現幾個信箋,以及成盒的火漆,陳長弓把造竹紙挨邊放進信箋,上面給誰的寶玉早就寫上,容易分類放置。
但是在放置的時候,陳長弓突然呆了一下,猛然從造竹紙的中間,抽出來一張格外雪白的紙張。
是十扣紙,
而且,是上等的十扣紙!
“此篇文章,為何要壓制才氣靈泉?”
紙張是摺疊的,陳長弓礙於禮法,也就沒有開啟。
但是以陳長弓的文位,只是略微感應,就發現了其中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