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羊湖區公安分局的大門口,還聚集著不少大夫們,他們都想看看梁浩的“遺體”。那些刑警們阻攔在門口,也不吱聲,反正就是不讓步。
黃志強、梁浩等人是在從後門開進去的,依著黃志強的意思,是直接將孟先海給帶進審訊室中,有格桑和荊善這樣的超級審訊高手在,那還不是輕鬆搞定?不過,梁浩卻沒有同意,老頭子都這麼大歲數了,萬一經不起折騰,一命嗚呼就攤事兒了。
黃志強問道:“那怎麼辦?”
梁浩微笑道:“很簡單,我把他給催眠了,讓他自己全都招認出來不就是了。”
“催眠?能,能行嗎?”
“試試不就知道了。”
審訊室的窗戶被黑色幕布遮得嚴嚴實實,不露一絲光亮。屋內擺放著一張桌子,兩邊分別擺了三張椅子,一邊一張,一邊兩張。桌子、椅子,包括屋子裡有尖銳稜角的地方,全都被包了起來。這是防止犯人突然間尋短見,那就是警方的責任了。
也不打,也不罵,就是在孟先海的正對面,放了四盞探照燈。看燈泡的尺寸,每一盞的功率都不小於一千瓦,照射的角度,剛好直直對著孟先海。這是採用的疲勞戰術,格桑和荊善站在兩邊,幾個民警對孟先海輪番的問話。
問的問題也很簡單,你叫什麼名字?性別?籍貫?政治面貌等等,都是這些讓人一口就能回答上來的。其實,這倒是沒有什麼,關鍵是那四盞探照燈,這麼照耀著,沒兩分鐘,房間內的溫度遽然提升,熱得人都快要窒息、喘不過起來了。
這幾個民警汗流浹背的,邊喝著水,邊繼續審問孟先海,就是不讓他休息。也是六十多歲的老人了,又是深更半夜的,孟先海終於是有些扛不住了,怒道:“你們到底是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是國家幹部,你們這是在虐待。”
一個民警道:“行,那我就給你來點水喝。”
這水,可不是一般的水,梁浩早就在水中下了藥,前期的疲勞審訊都是在給這杯水做準備工作。孟先海被烤得口乾舌燥的,早就熱得不行了,那民警把水杯放到了他的嘴邊,他幾大口就給幹了下去。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梁浩了。這幾個民警將探照燈一關,退出去了。
梁浩和黃志強走進來,剛一開啟門,一股熱浪就撲了出來,這還了得,都能把人給蒸熟了。這幫傢伙也真是夠狠的,梁浩皺了皺眉頭,走了進來。
被烘烤了這麼久,孟先海早就已經頭暈腦眩了,再來了一杯被下藥了的水,連雙眼都要睜不開了,精神也是一陣迷糊。梁浩把食指伸到了孟先海的眼前,輕聲道:“看我的手指,看我的手指,你是不是感覺眼皮特別沉重,都要睜不開了?要是睜不開了,你就閉上眼睛,睡一覺,很快就會進入夢想中。”
隨著梁浩的聲音,孟先海的雙眼越來越是沉重,終於是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都響起了輕微的鼾聲。緊接著,黃志強就看到了讓他在這輩子都難以忘卻的一幕,梁浩問什麼,孟先海就跟著打什麼,連祖宗十八代都說了出來。
梁浩好回頭道:“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做筆錄啊。”
黃志強哦哦了兩聲,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抓起筆,將孟先海招供的這些東西全都給記錄了下來。等到審訊完畢,黃志強看得怒火中燒,這個老禽獸,敢情還是一條大蛀蟲,早就應該扳倒他了。
為了等審訊的結果,朱岐山在宣佈完梁浩中槍去世後,就沒有再回去。梁浩來到了休息室的門口,跟朱岐山的秘書高晉說了一聲,讓高晉給通報一下。其實,以梁浩目前和朱岐山的關係,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大可直接上去敲門,然後推門走進去。梁浩這樣做,是出於對高晉的尊重。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寧可去得罪閻王,也千萬別去得罪小鬼兒。高晉是沒有什麼實權,只是朱岐山身邊的一個小秘書,可他要老是在朱岐山的耳邊吹風,估計沒有幾個人能受得了。果然,梁浩這樣做讓高晉很高興,他笑道:“梁大夫,朱書記一直沒有休息,就等你的好訊息呢。”
梁浩點點頭:“麻煩高秘書給通報一聲。”
高晉答應著,進去後沒幾十秒鐘就又退了出來,衝著梁浩招招手,輕聲道:“梁大夫,朱書記讓你進來。”
朱岐山倒揹著雙手,正在房間內來回地走動著,看得出內心挺焦急的。
“朱書記,事情辦妥了。”梁浩走進來,將那份審訊筆錄放到了桌上,然後又退後了兩步,站到一邊。
朱岐山抓起審訊筆錄,只是翻看了幾眼,臉上就露出了喜色,大笑道:“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