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一端的谷端千三無奈地辯解說:“對方的行動太突然了,事先沒有一丁點兒徽兆,我們時至今日還沒有能夠查清對方的任何有價值的情況。
總之,“天佑丸”是在鄂霍次克我們一直交易的傳統海域上發生的事故。
眼下我已經派出得力人手到回港來的“天佑丸”漁船詳細瞭解事情的真是情況,之後再決定採取什麼行動……“河島太介神情頹然地點點頭,嘆了口氣,說道:“暫時也只能如此了。
谷端君,趕快擬定出善後行動對策。你和我都明白,此次“火星計劃”涉及進而巨大,那艘“天佑丸”這一趟足足裝有價值兩幹億日元以上的俄羅斯鑽石。現在出了這樣大的紕漏,如果不想辦法奪回來的話,我們不單難以向日本有關方面進行交待,也會喪失俄羅斯方面的信任感,今後他們恐怕也不願意再動員海軍和我們進行私底下的合作,他們肯定會在日本找其他政治勢力進行合作的。這樣一來,我們苦心經營這麼多年才辛苦建立的利用俄羅斯核潛艇偷運的航線,就會受到徹底打擊。我們向內閣、議會中自己的政治勢力輸血的新鮮血液供給也會被掐斷,嚴重影響我們的既得利益……唉,總之,目前的事情是非常嚴重的,你們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些什麼傢伙,在“天佑丸“之前輕易搶劫了這批貨?思,谷端君!”
“我當然也明白這次事件的嚴重後果,請你代我向上頭的人道歉,我們一定會全力出動,儘快查出搶劫者,麻煩你一定要為我們盡力爭取一些時間,讓我們奪回”火星計劃“的所有鑽石。”
谷端千三哭喪著臉在電話另一頭說道。
“我會向上面進行詳細的彙報的,捱罵肯定是避免不了的,我儘量替你們爭取時間寬限,不過能爭取到多少時間,我也很難向你做出保證……”
這樣子,我已經非常感謝了,河島君!另外,我這裡還有一件小事情,想要麻煩河島太介先生幫忙。“谷端千三努力擠出笑臉說道。
“什麼事情?谷端君,儘管直說,我能做得到,一定會盡力去做的,你千萬不要客氣!”
河島太介問道。
“鑽石雖然已經被把罪團伙搶劫走了,但是,我們還是不方便向日本警視廳報警,一切的破案行動都必須我們自己來。可是,要想追查真兇,並且追回這批鑽石,我們的調查方法和行動計劃難免會有某些過火的地方,如果警方出面干預的話,就很難保證不被有心人利用、破壞,甚至把這些事情捅到報界去,所以我希望河島太介先生能夠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事先向有可能捲入到這件事情的各個相關部門打個招呼,私底下說明一下來龍去脈,否則,萬一因為某些行動超出了法律的許可,而詖員警或者法院、檢察院有關部門調查的話,事情就會更加複雜化的,到時候,大家都無能為力了。”
河島太介琢磨了一下,對著電話說道:“嗯,你的意思我理解了,你的這個要求確實比較合乎情理,我會向一些掌握實權的老朋友老朋友們打招呼的,話說回來了,你們在行動的時候,也儘量要約束自己的下屬們,讓他們小心行事,不要太引入注目,如果鬧得太厲害了,我也不好向上面交待。總之呢,要抓住一切可能的線索進行追查,千萬不要放過漏網之魚啊!”
雖然河島太介手中有不小的權力,與他在一起同氣連枝的日本政界要員也相互盤根錯節地形成了巨大的關係網,但是,日本政壇畢竟不是他們這一群人的天下,還有反對派勢力的存在。
對於政壇的各個勢力來說,他們害怕的不是所謂法制,而是害怕給自己的政敵提供轟擊自己的炮彈。可以這麼說,每一個倒下去的政客,都不是因為從事犯罪活動,而導致下臺,而恰恰是因為他的異己政治勢力需要他倒臺,而導致他的犯罪行為被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也就是說,在這裡起作用的不是法律的力量,而是政治利益鬥爭的結果。
所謂法律,只是提供了一個又一個可以冠冕堂皇說出口去的藉口或者炮彈而已。
不過,法律的目的也正事利用人們相互傾軋地你爭我奪,才得以實現的。
所以,無論是法律,還是民主,這所有光彩奪目的人類理念背後,包藏的都是血淋淋的人類貪婪和情慾!……
和谷端千三的通話,終於結束了。
剛剛還精神亦亦的河島太介,慢慢放下手中的電話聽筒,他現在開始感到山一般沉重的疲憊,猝然壓了過來,他感到自己簡直無法再支撐下去了,只好沮喪地坐回到沙發上。
一向不服老的河島太介,現在真正地感到自己已經步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