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敵人藉此一方面可以兼顧道南,重點防禦東北,同時,另外一方面,敵人也不會愚蠢到在中央放棄圍追堵截的地步。
無論怎麼說,即便我們選擇了比較迂迴的道南汽車路線,其中必經函館的那一段旅程,還是非常危險的!因此,討論到這裡,有人就提出,如果我們在這條線路上,再次迂迴一次,錯開函館,是不是會更好一些呢?我們沒有必要抱著固有的思維定勢,走道南汽車路線就一定要走函館到青森的渡海路線,我們在北海道完全可以選取其他的渡海路線,雖然它們在日本並不常用。那麼,錯開函館的話,我們該走哪條好呢?
我們仔細地查閱了地圖終於發現,在北海道前往本州的渡海路線上,除了函館到青森的比較傳統的渡海路線以外,還有室蘭至青森陸奧之間的渡口和苫小牧至青森八戶的渡口,最終,經過激烈的辯論,我們選擇了由苫小牧到達青森縣八戶的線路,從本州的巖手這個中間地帶(即不在道南汽車路線上,也不再東北汽車路線上)側面悄悄駛入道南汽車線。
按照我們選定的這條路線,我們迅猛開動了自己前進的步伐。
到了苫小牧後,按照我們原定的計劃,我們立刻順勢渡過津輕海峽,直奔日本本州青森縣的八戶,但是,在青森一登陸後,我們就感覺到周圍的港口和船上似乎都隱藏著異常的情況。於是,我們商議後當機立斷,在這之後,就改變原有的行進路線,馬上沿國道由青森繞行五所川原,深浦、能代,在把敵人的目光吸引到本州靠日本海一側的西海岸後,再陡然改變行進路線,重新沿泓前、大館、安代,回到原定的巖手,再向東走上道南汽車路線。
根據這條路線,我們在出發當天的白天,從苫小牧渡過渡口,然後,在這一天的下午抵達了巖手。
敵人大概也被我們兜的這個圈子,搞得暈頭轉向,暫時被我們甩開了。
過了巖手之後,我們繼續沿久慈到宮古一線前進。
總算是一路平安,現在唯一令我煩惱的卻是黑田輝之喋喋不休的話語:“怎麼搞的,那些敵人的圍剿部隊,竟然看著我們大搖大擺地從眼皮子下面走掉,把我們漏掉了,我們成功是成功嘍,只是我們這麼大的活人,那些笨蛋都沒有看到,是不是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睛裡了!”
其他的人自然心懷大暢,跟著黑田輝之一起起鬨,好像天下從此太平一樣,個個都是無憂無慮、興高采烈的樣子,當然了,我也理解他們的心情,只要成功地到達東京,他們每一個人都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一大筆財富,從此後就可以無憂無慮地過下半輩子了,自然有其高興得道里,但是,我仍舊是忍不住地憂心仲仲,我在內心不停的浮起一個個念頭,最令我擔心的自然是多田直至這個傢伙了。
“眼下的形式看起來,算是比較成功的,特別是自從到了八戶以後,我們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麼麻煩。我想,我們之所以平安無事,這可能是多田直志的引開了敵人的視線,否則我們是不可能順利逃出北海道的,但是,問題是——”
我繼續想道:“多田直志,他是真的無事了嗎?”
我情不自禁地搖了搖頭,黑暗中,眼睛的目光裡閃現出同伴們那興致勃勃的笑臉。
“那傢伙幹這些事從不會魯莽的。但是,他畢竟是獨自在和敵人周旋啊,敵眾我寡,多田直至即便成功的吸引走敵人的兵力,自己恐怕也很難從敵人當中脫身吧!”
我內心不斷地嘟噥著。
我心中不住憂慮的是:“也許那些追蹤雙引擎飛機的傢伙,湧進飛機後,開啟那三隻沉甸甸的圓木酒桶的時候,就會發現裡面,不過盡是些破磚石、爛瓦片罷了,雖然肯定會讓對方那些傢伙氣得火冒三尺,但是說不定,反而使他們會一定程度上摸清楚我們心中的意圖,而更加緊迫地追蹤我們這些人。”
窗外又黑又冷。
“尤其是如果多田直至能夠把敵人拖住一天左右時間的話,敵人即便明白過來,也失去了任何實際的意義,因為那個時候,我們馬上就會到達目的地了,敵人根本來不及重新作出有效的反應,只能看著我們大搖大擺消失到東京的鬧市街頭上面,但是,如果多田直至不能拖延一段時間,而是很快就被敵人識破了我們的計策,那麼,我們下面一段旅程將會是很艱險的,總之,現在算算時間,真的是最危險的時刻即將來臨之前的那段日子啊!今後會怎麼樣呢,恐怕連上帝也不能預料到吧!”
我內心的各種思潮不斷洶湧澎湃,從來都沒有安寧過一時片刻。
儘管能看見窗外那朦朧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