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趁著這會兒工夫,拼命在腦中搜尋合適的藉口企圖可以瞞天過海。
謝靖當真是謙謙君子心懷坦蕩,不疑有他地微笑道:“我奉三王爺之命,履行些公事罷了。惜惜你呢?哎,”忽然間微微皺眉,迷惑道,“雖然小王爺風流倜儻,但我好像不記得他有出入青樓的記錄啊。”
感謝他這會兒時間的拖延,顧惜惜已然想到藉口,不慌不忙笑道:“噯,惜惜哪有這榮幸被小王爺召見,只不過是他五夫人的梳髮的使女,向惜惜問些最近京中流行的髮髻梳法罷了。這不,耽誤了半天,正急著趕回去呢。謝大哥若是閒來無事,”她終究還是喊不出親親熱熱的“哥哥”二字,經過協商便用這般折衷的喚法了, “不妨就陪我看看吧。”
謝靖從容微笑著點點頭,一邊隨她進了綢緞莊,一邊隨口道:“那就難怪了。不過小王爺最近與那薩如拉公主情好日密,五夫人想憑著新發式新衣什麼的再奪回小王爺的恩寵,只怕希望不大。”
顧惜惜一邊挑選布料,一邊亦笑,“可如果沒有這些痴心貴婦的話,我們懷玉樓又少了一筆重要的收入哦。小兄弟,能把那個拿下來看一下嗎?對對,藍底碎花的那個……謝謝啊——薩如拉公主?好怪的名字,是哪個番王的公主嗎?”頭也不回,漫不經心地問道。
謝靖有些縱容地笑道:“瞧你說的,薩如拉,在他們的語言中是光明燦爛的意思,挺美麗的名字呢。她也不是什麼番王的公主——噢,我忘了你前段日子沒出門了。”
顧惜惜轉頭等待著下文,只聽他道:“這個薩如拉公主,是北番首領的愛女。我大燕與北番交戰多年,雖然三王爺驍勇善戰,奈何北地遼闊寒遠,北番民族又多是居無定所來去如風,因此始終無法徹底絕此心腹大患,幾十年對抗中亦是互有勝負。近年來北番內亂,西部首領巴圖為了獲得我國支援,專心於其族內統一……”
顧惜惜掩嘴,悄悄地打了第二個哈欠。
眼見他停下來微笑著看自己,頗感不好意思,欲蓋彌彰地解釋:“對不起啊,我只是昨天睡得太晚了些,並不是因為對你的講解沒興趣才……”
謝靖寬容地笑笑,揉了揉她的發,打斷了她的藉口,以一句話作了總結:“於是,就將他的愛女送來和親了。”
顧惜惜點點頭,“哎,那你見過那薩什麼拉公主嗎?如果能娶到那樣的妻子,對自己的勢力應該很有幫助吧。”
他失笑,“哪有這麼容易?皇上為了展示我上國的氣度,特許那薩如拉公主自己在皇親國戚中挑選一位如意郎君。這麼一來,誰能爭得過小王爺呢?”
“唉,好複雜的事情。”嘆了口氣,“老闆,結賬……這些我都要了。”
結果自然而然地,謝靖搶著出了錢,之後自然又是順便乘了他謝靖的馬車,滿載而歸。
馬車在樓後停下,一邊招呼龜奴們來搬東西,一邊與那謝靖道謝。只有在這種時候,顧惜惜才會打心裡覺得,能有個這樣的哥哥,似乎也不是件壞事。
謝靖依然是雲淡風輕地微笑,“客氣作甚?倒是我差點忘了,我已經告訴了姐姐這件事,她很高興。只是自從上次之後,她輕易不能再出府了,所以一直遲遲沒來看望你,只能託我轉達她的邀請,讓你無論如何都要抽空去青王府和她一聚呢。”
顧惜惜愣了一愣,點頭做雀躍之狀,“好啊好啊,我也很想看看青王府到底是什麼樣的呢——不過不用見青王吧?聽人說他有些兇狠……”
謝靖再次失笑,“三王爺只是不苟言笑而已,你如今算是他的妻妹,他自會客氣待你。不過王爺一向很忙,還未必能見著他。”
“嗯。”眼看什麼有用資訊也沒套出來,顧惜惜只得無奈地應承,“趕明兒有空了,我一定會去的。”
青王府果然比越王府肅靜許多,幾乎到處都是全副武裝的侍衛,哪像那越王府,處處鶯歌燕舞花枝招展的丫環,與她懷玉樓幾乎有得一拼。
或許也正因為如此,坐在那謝莫愁房中,儘管大家姐姐妹妹一片親熱,顧惜惜卻依然覺得不自在——甚至還不如初見時來得舒服自然。
說來奇怪,那謝莫愁雖已貴為王妃,又有傳說中的夫君專寵,然而即使在微笑的時候,神色間仍是帶著淡淡的憂鬱。即使她顧惜惜同樣身為女子,亦看得忍不住心疼——想來這便是她獨特的魅力所在了。而且但凡涉及到她姐弟或者與王府相關的話題,她便輕蹙柳眉,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令顧惜惜打探的心灰了大半。
好奇歸好奇,顧惜惜的疑惑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