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雙手插在袖筒裡,蹲在房門口的臺階上,一邊朝著手心吹著熱氣,一邊等待著外面的訊號。
突然,身後的房門吱丫一聲被推開,一個人影從屋裡狼狽的逃出來,阿貴急忙站起來。見公子滿頭大汗的樣子,阿貴眨了眨眼,一臉不解的問道。
“沒事兒,動物兇猛!”呂恆咳嗽了一聲,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長衫,很快便恢復了平日那bō瀾不驚的神sè。轉過頭來,看著一臉好奇之sè的阿貴,微微笑了笑,很平靜的回了一句。
阿貴哦了一聲,偷偷的回頭瞄了一眼那亮著的窗戶,心裡很煞有其事的讚道。
嘿嘿,能把公子嚇成這個樣子,夫人果然非同常人啊!
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將一些事情對楮徐良重申了一遍後。夜風中,一陣悠揚的笛子聲,飄乎乎的傳了回來。
“公子,西邊來信,問是不是現在收口?”正準備轉身回去對手下佈置任務的楮徐良,聽到這聲笛子聲後,轉過身來,抱拳對呂恆詢問道。
剛剛,江寧的夜空中,一直斷斷續續的飄dàng著笛子聲。這是參與今晚行動的各方人馬,在傳遞著訊息。
起初的時候,呂恆還擔心,這樣頻繁的溝通,會不會引起敵人的懷疑。但,隨著夜晚的來臨,江寧那些銷金窟的開始營業,各種絲竹聲縈繞在江寧的夜空。聽到這熱鬧的絲竹聲後,呂恆這才鬆了口氣,微微笑了笑,心中笑罵自己謹慎過了頭。
雖然絲竹聲不斷,但是呂恆也不擔心,軍隊的通訊手段與那青樓的絲竹聲互相之間會混亂不清。
江寧守備軍,用的是特製的短笛,也就是類似於口哨的一種,長約兩寸,聲音清脆明亮,與平日裡聽到的絲竹聲截然不同。
至於說,負責今晚通訊的那些軍士,呂恆更不用擔心。
江寧守備軍中的那些通訊員,以前都是一些混跡於青樓酒館的兵痞。對於絲竹一類的樂器,比呂恆要精通的多,個人造詣非凡。
即便是坐在喧鬧的青樓裡,他們也能分辨出來,是什麼笛子吹奏的樂曲。
這要是擱在和平年代,這些人,可都是藝術家啊!
心中似乎是想起了,那日楮徐良滿頭大汗的對自己彙報,通訊員選拔工作的進度的時候。楮徐良一臉震驚的說起,手下身懷絕技的表情。
呂恆不禁啞然失笑。
見楮徐良一臉的詢問,呂恆想了想後,點點頭道:“收口!”
楮徐良聞言,抓起脖子上的短笛,含在嘴裡,輕而易舉的吹出了一段枯燥刺耳的烏鴉叫聲。
吹完後,這貨似乎也感覺到自己的水平檔次不高。將嘴裡的笛子取下,尷尬的對呂恆笑了笑,撓頭道:“嘿嘿,好多年沒練過了,有點生!”
聞言,阿貴不禁翻了個白眼。心中暗罵這傢伙,無恥到了盡頭。
據他所指,楮徐良壓根就是個五音不全的傢伙。別說是吹笛子了,就是給他一個喇叭,也吹不響。
此時,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好久不練,還生疏。
鄙視之!
阿貴翻了個白眼,心中暗暗誹謗道。
“告訴西邊,等訊號發起的時候,讓他們儘快處理掉那些人,然後增援北邊!”呂恆微微思索了片刻後,轉過頭來,對楮徐良道。
“軍師,您是說?”楮徐良想了想,皺眉道。
“是啊,出了北門,長江水路,近在咫尺。一旦讓他們突圍,進入水路,想抓他們就難了!”呂恆點點頭,想了想後,淡淡說道:“今晚,北門的壓力會很大。我怕魯御史擋不住!”
“切,我就知道,那條瘋狗靠不住。媽的,咬自己人倒是tǐng有一套的!”楮徐良撇撇嘴,一臉不屑的說道。
“呵,楮將軍慎言啊!”呂恆豎起手指,對他使了個眼sè,示意他注意一下四周。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低聲說道。
後世穿越而來的呂恆,可是知道,間諜的行蹤可是無處不在。這院子裡,有將近百人,雖然這些人都經過楮徐良親自挑選,身家清白,但誰也不敢肯定,這其中有沒有夜鶯的存在。
楮徐良如此誹謗上官,而且還是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說辭,難免會落下話柄。
“哦!”見軍師一臉似笑非笑的樣子,楮徐良這才察覺自己失口。連忙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烏鴉乾嚎一般的笛子聲響起後,西方傳來了清脆的鳴叫聲。
“西邊彙報,從他們視線中,進入包圍圈的,共有五百多人。現在,他們已經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