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下藥,爹都已經懲罰過我了,還是兩次。不止逼我喝雞湯,拉了好幾天,還把我的錢全部都收走了,你不能再這麼對我!”
他掙扎了兩下。
瞬間拴住他的繩子就搖晃了起來,跟盪鞦韆似的,搖得他腦袋發暈。
“我知道呀。我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在孃家過得一點兒都不好,你在雞湯裡下藥,我好開心的。哎,可恨你竟然失敗了,我真的好傷心的。你看我的眼睛下面都一圈烏青,這幾日我是吃不好也睡不好,你怎麼就不能爭氣點呢?哎!”
溫明蘊立刻點頭,語氣相當得友好,甚至都能聽出一股甜絲絲的味道。
只是說到後面的時候,她遺憾地跺腳,滿臉都是不甘心。
程晏一怔,下意識地反駁道:“不可能,你又在說什麼鬼話?你一直生病不出嫁,你爹孃也由著你,就是捨不得你過苦日子,怕你嫁到夫家受苦受累,這全望京都在傳,別想騙我!”
得知親爹要娶新婦,他自然是認真打聽過的。
雖說打聽來的訊息五花八門的,也不一定全是真的,但是溫三孃的名號在貴婦圈實在太響亮了,這些訊息重合的地方有很多。
“那外人還傳你是混世魔王呢,結果連下個藥都不成功,還被一個廚娘抓個正著。溫家是清流之家啊,連個像樣的侍衛都沒有,你竟然也能失手。這傳聞不能盡信啊,你哪有一點混世魔王的樣子,我看你連野貓都不如,那些貓見到人還知道躲呢,你竟然不知道。”
溫明蘊不滿地抱怨道。
說完這幾句話之後,立刻輕咳了幾聲,似乎被他給氣到了。
程晏被吊在半空之中,一時之間有些迷茫。
她說得這鬼話到底能不能信?
“你家那廚娘絕對不是一般人,一個能打十個好吧?能抓住我實屬正常。”
程晏忍不住順著她的話說。
等說完之後,忽然又想起了什麼,立刻反駁道:“呸,不對,都給你帶跑偏了。明明是你那個變態小弟,把我打暈了,還給我穿女人的衣服,臨走竟然塞給我一堆胭脂水粉。你家是不是前面養了太多姑娘,輪到少爺的時候,忽然不會教了啊?”
溫明蘊聽到這話,差點沒崩住直接把白眼甩出來。
拜託,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啥樣,還說別人家沒教好男人。
“說那麼多做什麼,你快放我下來啊!”
程晏不滿地催促道。
“哦,好。那你下次什麼時候去我孃家下藥啊?”
溫明蘊小心翼翼地踩在椅子上,拿著匕首踮起腳,想要割斷繩索。
程晏根本沒聽清她問什麼,眼神一直盯著她舉起的匕首。
那把匕首相當鋒利,雪白的刀刃還泛著冷光。
吊起他的樹比較高,她哪怕踩在椅子上,也有些夠不到,再加上還踮起腳,又沒有扶住的東西,她就這麼搖搖晃晃。
那把匕首也在他的腦袋附近搖晃,甚至好幾次那刀尖都快從他臉上劃過。
“喂喂喂,你小心匕首,別戳我的臉,舉高點!”
他大聲尖叫。
“哦,好。你回答我問題嘛,什麼時候再去下藥啊?”
她依言把腳尖踮得更高了,努力伸直了胳膊。
“不去了,我不去了還不行嗎?”
他根本沒心思回答問題,只是祈求趕緊放他下去。
“不去,你為什麼不去啊?”
溫明蘊的動作頓住了,語氣帶著幾分冷凝的意味。
“還能因為什麼,你跟你孃家關係不好,我為什麼去折騰他們?那不是給你出氣嗎?我什麼好處都撈不到,我又不傻。”
程晏斬釘截鐵地道。
在他的話音落下,忽然覺得有一縷東西從頭上落了下來,他定睛一瞧,才發現是他的一縷黑髮。
“你在做什麼?剛剛是不是把我頭髮割斷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別動了,去叫別人把我放下來!”
程晏看著那一縷飄飄揚揚落到地上的頭髮,再對上眼前女人冰冷的視線,忽然覺得頭皮發麻。
溫明蘊拿著一把匕首,就這麼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天色漸暗,冷風拂過把她的裙襬吹起,讓她看起來特別像個索命的女鬼。
程晏忽然覺得很冷,還忍不住想打哆嗦。
當他說完這些話之後,原本情緒還算平靜的溫明蘊,卻忽然變得面目猙獰起來,直接拿著匕首就衝著他的頭髮瘋狂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