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宴款待
一時之間,庭院裡除了程晏嚎啕的哭聲,就沒了別的聲響,大家的視線都看向他。
溫明蘊輕嘆一口氣,哎,打孩子這種事情吧,就是沒打之前想起他調皮搗蛋,恨得咬牙切齒,心裡想著一定要打一次,讓他狠狠地記住,下次堅決不敢再犯。
可是打完之後,看著孩子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又很容易後悔。
甚至覺得之前別下這麼重的手就好了。
不過程晏熊的程度太誇張了,她還是覺得這一頓打得挨,沒啥後悔和愧疚的心情。
只是想著這一頓打完之後,他能不能改好了啊?
“祖父,阿晏已經承認錯誤了,您就把手裡的棍子扔了吧。”
程亭鈺姍姍來遲。
他焦急地走過來,只是卻不停地咳喘,一副隨時都要暈過去的模樣。
眾人同時看過去,就見他面色蒼白,走路都在搖晃,還是勉強扶著小廝的手才站穩。
程國公咬著牙道:“你怎麼才來!兒子還得要我這把老骨頭替你教,我不管了,你自己向錦衣衛解釋吧!”
他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顯然是想張口罵人,但是當著這麼多外人的面,沒好再開口,只是順勢將手裡的木棍朝牆角一扔,疾步走到旁邊去,一副不再搭理的模樣。
“去瞧瞧少爺!”
程亭鈺擺擺手。
站在旁邊一直沒敢動彈的墨海,聽到這句話,簡直像是得了聖旨一般,快速衝了過去。
“少爺,少爺,您沒事兒吧?”
墨海扶住程晏,想讓他不要趴得太難看。
畢竟他家小少爺,最要臉面了,除了那些皇親國戚,他對誰都自稱小爺,如果之後清醒了,想起自己這些丟臉的事情,只怕要追悔莫及。
但是他卻沒弄動,程晏趴在那裡,簡直像頭死豬一樣,沉得很。
“少爺暈了,快請大夫!”
立刻就有小廝衝了出去找大夫。
溫明蘊看著程晏暈倒在那兒,時不時還抽搐一下,顯然是疼痛過度,再配上他的小光頭造型,心裡也忍不住生起幾分同情的心思來。
害,這孩子真是太傻了,怎麼這會兒才暈。
這無論是換成她,還是換成程亭鈺,保證早就暈過去了,暈過去之前再吐幾口血,裝出一副痛到道歉的話都說不出。
而程晏實在得很,狠狠的一頓打捱了,還道了歉,什麼事兒都辦完了,他才暈過去。
家裡有兩個病秧子天天耳濡目染,也沒能把他教會,這蠢得無藥可救了。
“曹大人,你請回吧,送客。”
程亭鈺始終拿著手帕捂住嘴,這句話也說得含糊。
曹秉舟輕輕瞥了他一眼,忍不住嗤笑一句:“程家大爺,上回見你的時候,你還十分硬氣,看著身體健康。今日就病了,還來得這麼晚,應該是被嚇的吧?”
他可是十分記仇的,之前連被罵都要搶,現在這麼柔弱,還一見面就要攆他走,肯定是裝的!
程亭鈺皺了皺眉頭,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是還沒說出來,就又開始咳嗽起來。
“曹大人,您這究竟是什麼愛好?好聲好氣和你說話,還不高興,非得態度不友善嗎?你們錦衣衛是不是都這樣?”
溫明蘊忍不住開口懟了回去。
曹秉舟看過去,臉色陰沉,抿著唇滿臉的不高興。
果然是夫唱婦隨,這副態度一出來,他的心裡更加不好受了。
“既然程晏已經接受了教訓,那我就去和太子殿下覆命了,走!”
他一揮手,領著人直接離開,顯然是多一刻都待不下去。
程晏已經被抬回院子醫治了,這次的毒打足夠讓他喝一壺的。
夫妻倆並肩往回走,溫明蘊忍不住觀察他,發現男人走路的速度比平時慢,總是落後她半個身位。
“曹秉舟都走了,在我面前就不用裝了吧?”
溫明蘊忍不住提醒一句。
不過男人卻是捂著手帕,瘋狂咳嗽幾聲之後才道:“這回不是裝的咳咳咳——”
話音裡還夾雜著咳嗽,顯然十分難受,讓溫明蘊都跟著嗓子發癢了。
“嗯?請大夫過來給你看看?”
她問。
男人擺手;“無事,喝幾副藥就好了。”
溫明蘊點頭,兩人走在半道上,男人開口要和她分道揚鑣。
“我感染了風寒,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