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古人眼裡是十分不吉利的,明明她還這麼年輕,哪怕病重家裡有所準備,也不可能大剌剌地直接抬出來,這還是很避諱的。
偏偏溫家人不僅光明正大地抬來了,甚至看著溫博翰這樣子,還要以此大做文章,逼得程國公府全家人拜她的牌位。
“親家,這就不對了吧。我們都是長輩,怎麼可能拜晚輩的牌位,就你這還是禮部侍郎呢,禮儀是怎麼學的?”
程世子夫人終於忍不住了,立刻大聲地反駁,當然最後一句話還是壓低了聲音。
“長輩?你也有臉說這話,有哪家的長輩把小輩給逼死了?一群殺人犯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程世子夫人倒是提醒我了,到時候光拜牌位怎麼能行,我要讓你們家償命!”
溫博翰說到後面,幾乎一字一頓,語氣那是相當的兇狠。
程世子夫人對上他陰鬱的眼神,瞬間被嚇得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與他對視。
屋內,姜院判又重新找了紙出來寫字:【你爹簡直唱作俱佳。】
溫明蘊輕笑,毫不客氣地回寫:【比我還差點兒。】
姜院判忍不住嘖嘴,誰家攤上這對父女,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程國公府新媳婦敬茶,結果夫妻倆被長輩們逼迫得昏迷不醒,這事兒根本瞞不住,甚至鬧得相當熱鬧。
溫家父子倆輪流來鬧,空棺材和無字牌位就擺在國公府前院正中間,誰來說話都不好使。
就這,兩人還沒耽誤輪值,該上朝上朝,等下班了就過來看著。
到了睡覺的點兒,再回溫府去就寢,兩家住得近,抬抬腳的事情。
而第二天,被女鬼嚇到發燒的程晏,滿血復活了。
他顧不上求女鬼放過他,去校場拿上紅纓槍就飛奔去前院,大鬧特鬧。
當天溫博翰下值之後,趕往國公府的時候,還在想今日又要多費口舌了,他昨天發揮得有點太好,嗓子都快喊啞了,也不知道能撐幾日。
結果剛走進去,就見程晏猶如猛虎下山,追著程世子在甩槍,舞得那叫一個虎虎生威。
“每次都躲在女人背後坐享其成,這回欺負我爹有你吧?我早說過,一槍戳死你,什麼屁事兒都沒了,偏偏總有人阻攔。這回我看誰敢攔,我在替父報仇!”
程晏耍得不錯,那一槍拍下來,直接就是對準了程世子的腦袋。
程家祖上乃是武將出身,每個程家的男人都會習武,程世子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他和大哥相比,完全爛泥扶不上牆,只會些三腳貓的功夫。
程晏雖然也沒上過戰場,但是他初生牛犢不怕虎,氣勢逼人,程世子明顯被他壓著打。
眼看這一棍子下來,程世子的腦袋就會變成摔碎的西瓜,周圍人尖叫連連,忽然程世子的左腿一軟,整個人跪了下去,正好躲開了這驚險一擊。
“嗷嗷嗷——”程世子倒下之後,卻雙手抱住左腿,似乎那條腿遭受重擊一般。
程國公也趕到了,連忙讓侍衛攔下程晏,才算救下程世子的小命。
溫博翰看完了全程,心底默默評價程晏:這混世魔王看起來就腦子不太好使的樣子,這種人最適合衝鋒陷陣被當槍使,等以後用完就扔,都不怕他反咬,畢竟這智商也做不出什麼高階反擊。
而程晏在看完他一通輸出,舌戰所有程家人之後,也在心裡默默點評:唔,這小老頭兒雖然酸裡酸氣的,還看著就氣人,但是那張嘴挺好使,到時候打嘴仗的時候讓他衝鋒陷陣,等用完甩一棍子就能解決,畢竟是後孃的親爹,堅決用完就丟。
一老一少的腦回路,在此時竟然不謀而合,甚至對彼此的評價也一模一樣,那就是:好用的炮灰。
程國公府鬧成這樣,皇上自然也有所耳聞,他做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困住五公主,不讓她有機會插手,否則就真的沒法收場了。
另一件事就是把姜院判招過來問話,畢竟是他下的賜婚聖旨,程國公府如此不把他放在眼裡,那絕對少不了重罰。
雖然程國公府每日都比菜市場還熱鬧,可是局面竟然陷入了詭異的平衡之中,大家都在等一個塵埃落定。
溫明蘊實在是躺不住了,每日連開口說話都不敢,哪怕用文字交流,還得想方設法地毀屍滅跡,就怕露餡,後背都快生瘡了。
最終她先熬不住,睜開了眼。
而她清醒不過半盞茶的功夫,程亭鈺也睜開眼,夫妻倆一前一後跟說好了似的。
他們剛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