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派了好幾次衙役過來,卻都挖不到它的根莖,這第一步將樹挪出來就失敗,至今石橋未建,還是用的木橋。”
有個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開口。
“不如請這位姑娘,去把柳樹挪出來,也算是方便我們欒城百姓了。”
“是啊,那棵樹我祖爺爺在的時候,它就已經長得很粗壯了,這會兒兩個人都圍不攏。”
“早聽說要修石橋,木橋不壓重,太重的貨物上橋,那橋面都啪啪作響,大家很怕把橋壓塌了。”
“這位小娘子,請你幫幫忙吧。”
溫明蘊一聽這話,眉頭忍不住挑起:“挪樹自然是可以,只是這涉及到衙門的事情,我一個平民百姓可不敢沾手。況且人挪活,樹挪死。聽諸位的言語,這棵柳樹可是個活寶,若是我挪出來,它栽種卻沒活,那我可是大罪過!”
她依然操著一口蜀地的口音說話,聽起來十分清脆悅耳。
“小娘子無需擔憂,我便是縣丞身邊的師爺,鄙人姓張,真心有求於你。若是你能辦成此事,衙門還會給工錢的。”
最先說出此提議的儒雅男人再次開口,語氣鎮定地向她打包票。
“對,這的確是張師爺。張師爺的話就是縣太爺的意思。”
“小姑娘怕什麼,我們這些人都給你作見證,不會有人敢誣賴你。”
“我們的縣太爺是好官,不會做出那些下作事情,你放心好了。”
“是啊,當初那些衙役就提出,想要把樹拔出來,但是沒那個力氣。”
一圈看客都開始積極規勸,甚至縣太爺還派了衙役過來,親自說項。
李二最先答應了下來,他不可能不給縣官的面子,只能和溫明蘊商量。
一行人就這麼往河邊挪動,甚至有些沒來看雜耍的百姓,見到這一行人熱鬧的場景,立刻詢問要做什麼,等得知是瘦弱的小姑娘要把老柳樹挪出來,頓時一個個都跟上了。
一傳十十傳百,這支隊伍竟然越來越擁擠,也越來越熱鬧。
“主子。”
“跟上。”
程亭鈺吩咐道,抬腳就混進了人群裡。
幾個影衛互相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臉上看到幾分為難。
這從哪兒看出是夫人和少爺啊?他們死活都辨別不出來。
不僅是容貌,就這姐妹倆表現出來的力道,都和夫人相差十萬八千里。
“小娘子,就是這棵老柳樹了,昨日剛好又想挪動它,表層的土都被鋤頭松過,無奈還是沒什麼用。這麼粗的樹幹,根本沒辦法使力,想合作把它拔出來,卻連從哪兒出力都找不到點。”
張師爺捋了捋鬍鬚,這棵老柳樹一直壓在心頭。
原本還想著往前面挪幾米,換個地方造橋,但是交通樞紐就在這裡,若是挪動了,還是不方便。
這棵樹長得實在不湊巧,就在這個寸勁兒上,一日不挪走就始終糾結掛懷。
雜耍班子進入欒城之後,一聽說來了對力能扛鼎的姐妹花,原本縣丞並沒有放在心上,哪怕衙役們經常談論到,他也只當是雜耍班子唬人玩兒的東西,這其中肯定有什麼竅門投機取巧了。
直到張師爺來看了一晚上,立刻就知道這位姐姐絕對是真材實料,力氣那是相當大,讓她一試也未嘗不可,就算他看走了眼,其實還是假的,那也損失不了什麼。
張師爺一直惦記著,才有了今晚的提議。
溫明蘊仔細打量眼前這棵柳樹,的確能看出是百年老樹,這個品種的柳樹並不算高,將近兩米,不過很粗壯,的確是兩人合抱,而且磷狀樹皮上縱橫交錯,有著深深的皸裂狀紋。
“小娘子可需要什麼工具?”
張師爺主動詢問。
溫明蘊擺了擺手,她做了幾個準備動作,舒展一下軀體,之後就挽起衣袖走上前,兩隻手抱住柳樹。
實際上她的雙臂張開,也只能勉強抱住一半,看起來根本使不上什麼力氣,而且在這棵粗壯的柳樹面前,她的兩條胳膊顯得極其瘦弱,看起來沒比柳枝粗多少。
可是奇蹟卻發生了,原本一直原封不動的柳樹,竟然一點點被提起來,底下錯綜複雜的根系,慢慢露了出來。
“哦哦,真的拔出來了!”
“小娘子果然奇人也!”
“這是什麼,巾幗不讓鬚眉啊!”
四處紛紛響起讚歎聲,跟著一起來看熱鬧的看客們,幾乎都瞪大了眼睛,瞠目結舌。
而小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