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早埋了吧。”
她沒好氣地道。
溫明蘊說完之後,兩人沉默對視,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幾分無語。
馬車行駛速度忽然減慢了,甚至還走走停停。
程亭鈺撩起車簾,詢問了一聲:“前面為何如此吵鬧?”
“大爺,夫人,前面是錦衣衛在檢查車輛。”
“怎麼又檢查?”
溫明蘊忍不住輕聲嘀咕道。
她發現了,錦衣衛不是正在檢查,就是在檢查的路上。
這次錦衣衛明顯是持有皇上手令,每輛馬車都會查探一遍,哪怕是皇親國戚的也不例外。
“兩日後便是北魏使臣進京,此次北魏皇后所出的王子和公主都會隨行,所以檢查十分嚴格。請車上人配合。”
哪怕隔著車簾,溫明蘊也認出了曹秉舟的聲音。
夫妻倆對視一眼,各自都迅速進入狀態。
帶車簾被撩起的時候,溫明蘊靠在車壁上,一副蔫蔫的模樣,而程亭鈺則拿著錦帕捂嘴,正輕聲咳嗽著。
“竟然是曹大人親自領人檢查,錦衣衛也真是辛苦了。”
程亭鈺輕聲說了一句。
雖然他的語氣平和,甚至還帶著病人的弱氣,但是落在曹秉舟的耳朵裡,卻透著一股不舒服的味道。
呵,這絕對是在嘲諷他們錦衣衛不務正業,大材小用吧。
對,他就是故意的。
“一切都是為了皇上效力,也為了兩國和平共處。程家大爺這輩子都沒去過戰場,也沒見識過堆屍如山的場景吧。今年迎接北魏使臣乃是重中之重,若是能何談順利,少打幾場仗,不止是邊關將士的福音,更是邊關百姓的大幸!”
曹秉舟這話也是陰陽怪氣的,帶了小刀子一般扎過來。
溫明蘊低頭不言,只當不明白這兩人的眉眼官司。
倒是曹秉舟的視線,總是若有似無地掃向她,見她氣色一般,又想起新人敬茶那日,程國公府鬧得雞飛狗跳,他心裡就不太舒服。
女人成親後,是不是都大變模樣?
明明之前她成親前,見到他的時候是那樣鮮活,可是如今卻一聲不吭,甚至連頭都不抬,似乎連眼神都不敢與他對視。
“你們大婚之日,我正好外出辦案,未能列席。最近也聽聞了國公府一些不好的傳聞,不知道溫三娘過得可好?”
曹秉舟忍了又忍,還是沒憋住,主動與她說話。
溫明蘊總算抬起頭,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點頭道:“我過得挺好,多謝曹大人關心。”
馬車內一時之間陷入了寂靜,曹秉舟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得有些久,才慢吞吞地道:“好就行。”
他這略顯悵惘的口吻,引得程亭鈺長嘆一聲。
“曹大人,程某不是小心眼的人,但有些話不得不說。雖然你也姓曹,但我相信你不像曹孟德那賊子一樣。不要長時間盯著旁人的妻子,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和誤會,連累他人名聲。”
程亭鈺幽幽地開口,言語之中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
“溫三娘都沒開口說話,程家大爺何必那麼著急?倒是落了下乘。”
曹秉舟不屑。
溫明蘊眼神怪異地看向他,說實話,她是真不懂曹秉舟是怎麼想的。
明明之前兩人掐得不行,她和曹秉舟處處作對,而他也恨她恨得咬牙切齒,結果等她和程亭鈺說親的時候,他又像是忽然變了個人,態度變得奇奇怪怪。
到程亭鈺去皇上面前求親那日,他更是離譜,竟是來了一出二男爭一女的戲碼。
雖說她很高興自己這麼受歡迎,但她完全看不透曹秉舟的思想是如何轉變的。
“夫君你誤會了,我與曹大人有舊怨,他應該是不習慣我如此安靜的模樣。曹大人是想聽我罵你嗎?”
溫明蘊抬起手,微微側頭,將額前的碎髮撩到耳後。
這個動作異常的輕柔,雖說只是簡單一撩,但是經由溫明蘊做出來,卻帶有別樣的韻味。
她那隻手像是帶了小鉤子一樣,撓到人的心裡去了,癢得很。
不止曹秉舟愣住,就連程亭鈺也定定地看著她。
見過她嬉笑怒罵的諸般模樣,最後發現她溫柔的時候最勾魂奪魄。
“我——”曹秉舟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他覺得周圍的氣氛似乎凝滯了一般,竟然讓他生出幾分緊張的情緒,要知道自從他爬上錦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