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在場,那肯定是逃脫不了,說不定還會變成主要責任人。
溫明蘊上前兩步,揚高了聲音道:“祖父,您先停一下,就這麼打下去也不是事兒,先問清楚再說。”
她的話音一落,程國公手裡的棍子就停住了,明顯沒有再落下去,甚至看他這副樣子,他早就期盼有人攔住他了。
他對程晏這個無法無天的重孫子,不見得多疼愛,但是要他親手打死,還是下不了手的。
無論是感情,還是道義,程國公都不想背上打殺重孫的名聲,絕對夠街頭巷尾議論的,連他死了都不會消停。
“程夫人這是心疼了?慣子如殺子,慈母多敗兒,多少相關詩詞警示後人。可惜今日教訓程晏,不僅是你們程家的家務事,還是太子殿下交代的任務,必須執行。如果程國公累了,就換成我親自來。!”
曹秉舟作勢上前,抬手要接過程國公手裡的木棍。
“曹大人,你要違背太子的口諭嗎?”
溫明蘊冷聲質問道。
“程夫人何出此言?”
“太子的原話是,曹秉舟,你親自帶人把程晏押回程國公府,讓程家人好好教他規矩。你現在要打程晏,你何時和我們變成一家人了?還是說你要認程晏當弟弟,給我和夫君當乾兒子。提前說好,我可不要你這樣的家人,看起來就像個不聽話還總愛作對的不孝子!”
溫明蘊毫不客氣地開口。
她的臉上盡是嫌棄的表情,但卻有理有據地阻止了男人的插手。
果然曹秉舟退了回去,不再伸手要木棍。
“程夫人大可放心,我也沒有你這樣不成體統的娘。”
他的嘴角抽了抽,努力表露出淡然的態度,實際上心底非常不舒服。
他認程晏當弟弟?好傢伙,溫明蘊這女人可真會說,直接變成他的長輩了,這便宜抄的,那是相當的厚顏無恥。
“哎,你這聲娘叫得倒是好聽,比程晏乖一點。”
溫明蘊一聲輕嘆,她滿意點頭,臉上還帶了幾分笑意。
曹秉舟額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怎麼還蹬鼻子上臉了。
嘆氣就好好嘆,弄得這一聲像是在答應他喊得娘一樣,被佔便宜的感覺越發明顯,偏偏他還不知道如何開口反駁,以溫明蘊的本事,他總覺自己解釋反而會越描越黑。
“程夫人別忙著攀親戚了,還是趕緊教兒子吧,否則我們不好去覆命,你們程家也見不得好過。”
曹秉舟失去了耐心,直接回懟道。
“呵,曹大人這會兒倒是著急了,方才要不是你橫插一腳要奪棍子,我們都處理完了。”
溫明蘊那是一句話都不讓,並且還丟過去一個白眼,嫌棄的表情顯而易見。
曹秉舟數次張嘴,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孃的,這個女人也太厲害了吧?感覺成親之後,威力絲毫不減,甚至變本加厲起來。
非得把他逼到盡頭是不是?當著程家這些人的面兒,就不能給他留點面子嗎?
他是錦衣衛指揮使吧?平時其他人見了他就開始打怵,能繞道走堅決不打照面,偏偏溫明蘊每回遇上都要發生衝撞,簡直水火不容,而且說話就沒有心平氣和過,一言不合就開懟。
經常懟得他眼前發黑,神志不清,他現在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了,到底是人人害怕的錦衣衛指揮使,還是路邊的流浪狗,每當他張嘴衝著溫明蘊叫,就會挨踢。
“孫媳,你對曹大人客氣些,他也是來辦差的。”
一旁的程國公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阻攔,實際上他都開始手心冒汗了。
究竟誰來阻攔一下這個女人,他現在無比想見到孫子。
程亭鈺,你快來管管你妻子啊。
這也太狠了,敢讓曹秉舟喊娘,還要嫌棄他是個不孝子,之後更是充滿了嫌棄,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是增加曹秉舟的怒氣值,他都懷疑整個程家要受到牽連了。
得罪太子,還是程晏一人捱打,如果得罪錦衣衛指揮使,很可能全家遭殃。
“程晏,你不肯認錯,是覺得羞愧,還是不願意?”
溫明蘊忍不住開口
“好的,祖父。”
她不想和程國公掰扯,輕聲應了一句。
倒是曹秉舟開口了:“程國公,你也無需多言,免得又耽誤了時間。程夫人,您有什麼想教程晏的,快請吧。”
程國公瞬間閉嘴,他雙手背在身後,還後退一步,簡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