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問完話,自然就去找你覆命了。不過他們顯然不知道,你還依依不捨地留在這裡,逼問我們夫妻的私房事。嘖嘖,曹大人,你可真是居心叵測啊。”
“你今晚來,到底是查案的,還是來壞我夫妻二人感情的?”
他不滿地道,語氣變得急促,帶著逼問的意味。
“程亭鈺,你莫要胡說八道!”
曹秉舟急切地道。
“曹秉舟,你才是,莫要得寸進尺!我們夫妻倆只是兩個病秧子,程國公府如今已經散架了,爵位都被奪了,如何有實力對付北魏公主。你不就是見我程家剩下一屋子老弱病殘,覺得好欺負,所以緊咬著不放嗎?”
“皇上想必也沒有讓你一直追著程家查,你分明是公器私用,你若是再不離去,休怪我去擊鼓鳴冤,告你一狀!”
程亭鈺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甚至聲音喊得比他還大,氣勢比他還足。
那兩個去覆命的錦衣衛,在程府外碰頭的地方沒看見人,猜到自家頭兒還在程府,立刻又進來找。
結果剛站定,就聽到兩人在爭吵,頓時面面相覷起來。
頭兒竟然關心人家夫妻私房事,得多私房啊?
“二位,對不住,是我魯莽了,告辭。”
曹秉舟張張嘴,想解釋一二,他真不知道程亭鈺睡書房,是因為兩人房事不和諧。
他之前逼問的方式,並沒有什麼不妥,誘導犯人去辯解,說得越多那能抓住的把柄也越多,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竟然得到這麼個答案。
以至於完全沒有臺階下,簡直尷尬至極。
而他所有的解釋,更像是狡辯,多說多錯,索性告辭離去。
“你們倆怎麼又回來了?走!”
曹秉舟一轉頭就看到不遠處的屬下,立刻招呼一聲,三人很快就消失在圍牆外。
程亭鈺走到窗臺前,靜靜地看著院子裡。
溫明蘊沒有出聲,知道他是在檢視錦衣衛的情況,萬一這是個障眼法,實際上他們並沒有走遠,而是躲在附近,之後再回來查探。
男人確認那三人離開了,影衛也悄悄出沒,暗中發了個訊號,確認他們仨離開,他才鬆了一口氣。
他最後掃過院中的一景一物,視線卻停留在院中的梧桐樹上。
這棵樹在秋天開始落葉,到了冬天之後,就更顯凋零了,如今僅有幾片樹葉還在上面,顯得光禿禿。
而此時,那棵樹上站著一隻烏黑的小鳥,小鳥體型並不大,看著像一隻麻雀。
然而冬天不該有麻雀,更何況麻雀也不長這樣。
月亮恰好從烏雲裡走出,灑下一片銀光,他也看清楚了那隻小鳥的模樣,它有一雙紅豆般的眼睛,赤紅一片。
“找點東西喂那隻鳥,把它從樹上引下來。”
程亭鈺的心底盤算了一下,抬手一直,冷聲吩咐道。
“是。”
立刻有影衛答應下來,去廚房裡找吃食。
院中的梧桐樹年代久遠,是一棵百年老樹了,枝幹繁茂,而且長得非常高,是整個府裡最高的視角。
那隻鳥停留在枝頭,哪怕在程府外面的人,也能看見。
他雖然不知道這鳥的來歷,但萬事還是小心些,萬一這隻鳥是誰放過來的眼線呢,還是讓它留在院中比較好。
程亭鈺關上窗戶,隔絕了外面的冰冷。
溫明蘊忍不住鬆了口氣:“他們都走了?”
“嗯,走了,你想說什麼都可以,不必忌諱。”
程亭鈺點頭。
“還說什麼呀,都這麼晚了,趕緊睡覺!”
溫明蘊坐回梳妝檯前,讓紅楓重新給她拆頭髮。
房門被合上,紅楓也離開了,只剩他們夫妻二人。
溫明蘊抬腿就往床上走,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顯然方才應付曹秉舟的時候,花費了不少心力,此刻鬆懈下來,就困得不行。
“娘子這就要去睡了,沒有話要跟我說?”
男人抬手,一把拉住她的腰帶,不讓她走。
溫明蘊愣了一下,擰著眉道:“有什麼好說的?倒是你有那麼多秘密,有沒有想跟我說的?”
程亭鈺抬頭,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娘子這話可就冤枉我了,我把身世都告訴你了,還有什麼大秘密可言。倒是娘子瞞著我不少。”
“我瞞你什麼了?”
男人從衣袖裡摸出個東西,放在手裡不停地拋起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