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詢問。
“屬下影十九。”
男人認真回道。
“你學程亭鈺,學得好嗎?”
她又問。
“影十三學得最好,屬下要稍微次一些。”
“沒事兒,次一點沒關係,能學就行。待會兒修整的時候,你找個地方先扮上,之後去北疆這一路,你就忘記影十九,記住你是程亭鈺。”
溫明蘊嚴肅地下命令,態度相當堅決。
程晏一驚,立刻問道:“怎麼了,為什麼要他學我爹,這附近幾座城裡,還貼著我們倆的告示呢,你讓他扮演我爹,那不是得暴露了嗎?”
“告示上只有我們倆,又沒有你爹的樣子。姓曹的都回京了,剩餘地方錦衣衛可不認識他。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你別騎馬了,就一起坐上馬車好了,免得被別人看見。”
溫明蘊不肯放棄。
“你為何一定要他扮作爹的樣子啊?”
“因為我想他了呀,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這都多少年沒見了。他正好能扮演,我先見一見,以解相思之苦,不行嗎?”
溫明蘊據理力爭。
聽完這個理由之後,不止程晏驚了,車外所有侍衛都是目瞪口呆。
護送馬車的侍衛影衛們,全都是武藝高強之人,一個個耳聰目明,從方才就把母子倆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溫明蘊一開始提到相像的時候,車外的侍衛們都有些緊張。
心裡直道夫人真是火眼金睛,慧眼如炬,一下子就認出了枕邊人。
跟在右後側的男人,的確就是程亭鈺假扮的。
他親眼瞧見溫明蘊倒拔垂楊柳之後,腦海裡始終回放著這些場景,各種情緒都湧上心頭。
首當其衝的就是震驚,緊接著是有些羞惱交加,之後又是略微受傷。
他都被自己最大的身世秘密告訴她了,自以為他們是至親夫妻,萬萬沒想到夫人還有這樣的大秘密瞞著他,要不是他碰巧撞見了,依著溫明蘊的性格,不知道等到他臨死前,會不會聽見她的坦白。
他還沒調整好情緒,也不知如何面對她,或者說存著報復她的心理,故意隱瞞他親自來了,而是藏在侍衛之中。
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了這一步。
程晏回過神之後,立刻叫道:“你瘋了?我爹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他是你的夫君,你怎麼能讓別的男人扮成他,給你解相思之苦?”
他實在是無法理解這個女人的腦回路,這趟趕往北疆之旅,由於路途坎坷,他和她甚至達成了相依為命的局面,而這女人徹底放飛自我,做出一次次驚掉他下巴的事情。
“影十九,我能命令你嗎?”
溫明蘊沒搭理他,而是直接問向男人。
“屬下萬死不辭。”
“行,那你就按照我方才說的,準備好扮成程亭鈺,然後上車來。”
溫明蘊點頭,頗為滿意。
“影十九,我命令你,不許扮成我爹,也不許上馬車來。現在你就退到車隊的最末尾,不,你脫離車隊自行趕往北疆!”
程晏立刻揚高了聲音,語氣嚴肅地道。
他說完之後,衝著溫明蘊撇撇嘴,帶著幾分挑釁的意味。
“影衛的主人是我爹,不止你可以命令他們,我也可以。”
“哦,看樣子你是要比比了。”
溫明蘊挑眉,坐直了身體,顯然是來了興致。
“是,當我們命令衝突的時候,你猜他們究竟聽誰的。我覺得你還是主動收回成命的好,畢竟無論是世家大族,還是小門小戶,面對這種選擇的時候,男主人的手下都會聽從少爺的。”
程晏冷哼一聲,邊說邊抬了抬下巴,顯得相當自信囂張。
溫明蘊嘲諷一笑,“那是你想錯了,你雖然是程家的繼承人,你爹死了,這些影衛大機率都會被你繼承,不過目前情況不同。你爹還活得好好的,與其說問得是影衛們聽誰的命令,不如說在你我之間,你爹會選擇聽誰的。”
“我吹枕邊風的時候,還不知道你在哪兒惹禍呢。乖兒子,你若是識相,就該主動退讓,不然待會兒可就下不來臺了!”
她邊說邊抬手,故意裝出一副矯揉造作的模樣,將額前的碎髮繞到耳後。
這一番話,在配上這個動作,簡直是絕殺。
程晏被氣得當場眼睛都紅了,他捏緊了拳頭,顯然想爆發但又找不到發洩口。
“影十九,你別聽這女人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