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離認真的回答：“老師，我昨天才搬進來，對您還不夠了解。”

“嗯？”左素詫異的將時離稍稍向上抬了一些，有些奇怪之前還在他面前被逼的快跳腳的小孩怎麼進廚房喝個牛奶的功夫就變淡定了。“我確定了。”

“老師？”

看著時離面無表情的臉，左素突然不想再說出那句話嚇這個小孩子了，他笑眯眯的在時離唇瓣上親了一口，放開了小孩的下巴。

“來親個。”

時離勉強淡定的擦了擦嘴唇，手上握著本來準備左素再不放開就潑到他身上去的牛奶，他發誓他確定左素轉移話題了，並且這個方法該死的有效，他一點都不想剋制住撲上去揍左素一拳的衝動。

“學校有事，我要先去一趟，晚飯我會讓人送來，你乖乖吃完睡覺，明天我送你去上課。”左素推了推眼鏡，語調溫柔的。

被左素的溫柔語氣嚇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時離缺乏表情的喝完了牛奶瓶裡的最後一口牛奶，“老師要忙到很晚？”

“小時離難道想要等老師回來一起睡？”走到玄關的左素一邊彎腰換鞋，一邊回頭看了時離一眼。

時離扯扯唇角，皮笑肉不笑的，“我只是想確定一下，晚上我被偷襲的機率是多少。”

“真是個不體貼老師的學生。”

“我現在還不是老師的學生。”時離淡淡的反駁，“而且，我也不一定就會留在這裡的大學上老師你的課。”

左素笑了笑，他站起身，推開了門，時離下意識的向前走了幾步，他想起很多年前有一個人也是這樣笑著推開門，笑容明豔得讓他到現在想起都忍不住酸澀——那個人恨了他很多年。

左素一手搭著門把手，一手撐著門，他斜著頭看錶情空白了一瞬的時離，稍稍勾起了唇角，“以後的事，如果真的沒有十足的把握，還是不要做結論的好。尤其，你現在好像還是我的人。”

時離抽抽唇角，故意裝作沒有聽懂左素的調戲，“老師，我沒有籤賣身契。”

“遲早會的。”

左素意味深長的一笑，關上了門。時離立刻面無表情的衝著大門筆直的祭出了他無時無刻不想向左素豎起的中指。

不論時離對左素衣冠禽獸斯文敗類的本質認識得有多深刻，也不得不承認這人裝起精英人士的時候還真像模像樣的。而這位精英人士大晚上在外面不知道折騰什麼折騰到了半夜才回來，早上時離關掉鬧鈴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還穿著昨晚出去時衣服的男人一臉疲憊的睡在沙發上，雙手雙腳都縮在一起，樣子意外的落魄。

時鐘指著的時間是六點半，學校七點半開始上第一節課，時離估摸了一下大概時間之後，毫不遲疑的走到沙發旁邊拍了拍不知道睡了多久的某人。

“老師，起床了。”

左素的眉毛皺了起來，臉長得英俊的男人即使是面色發了白、五官恨不得都糾纏到一起去了，也依舊好看的像是一幅畫。他像是真的累慘了，眉毛皺的死緊，那雙總是閒閒搭著的眼睛也沒有睜開。

時離停手，看了左素一陣，手貼到了男人的頭上，掌心下略高的溫度讓他微微抿起了嘴唇，眉間也隱隱約約的有了怒氣。

有起床氣的人沒有清醒之前一向都不會考慮太多，例如現在的時離，他面無表情的走回房裡拿了一床被子給左素蓋上，翻開左素的手機找到齊黯的名字，給他發了通知他來照顧左素的簡訊之後就轉身去洗漱了。

發燒病不死人，時離拿過書包，看了整個人都蜷在被子裡的左素一眼，出了門，禍害遺千年，窩在被子裡的那個人看起來也不像是能發燒燒傻的物種。他也不可能讓一個病人送他去上學，本來兩個人之間就沒什麼關係可以讓左素撐著死沉的大腦來送他。

在家裡睡得不知天昏地暗的人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從被子裡伸出手在沙發上抓了半天，沒有摸到任何東西的左素頂著一頭亂髮爬了起來，看到被放在茶几上的手機之後，男人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他抓了抓頭髮，閉上眼拿過了手機，手機另一邊，好友的聲音嘶啞得像是小刀在玻璃上刮拉出來的一樣。

“喂，你病了？”

左素安靜了一陣，他能感受到大腦裡一陣又一陣的鈍痛感，“怎麼？”他低低的笑了幾聲，“你要負責嗎？死酒鬼。”

“我只是打電話來問問而已，一覺醒過來發現手機裡有你的簡訊，這個驚嚇差點讓我以為今天太陽從西邊升起的，”齊黯立刻撇清了關係，並且堅定的把另一個人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