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許久之後,太陽逐漸西斜。
那原本熾熱耀眼的圓球慢慢變得柔和,橘紅色的餘暉灑在廣袤的草原上。
草原上的風也變得涼颼颼的,帶著絲絲寒意。
陳博感覺還好,倒是蘇文倩的體力漸漸地不支。
她的步伐愈發沉重,每邁出一步都好似有千鈞重擔壓在雙腿之上,彷彿每一步都要用盡她全身的力氣。
看著蘇文倩這副艱難無比的樣子,陳博心裡十分清楚,她已然到達了極限。
畢竟她是一個身負重傷的人,能夠堅持走這麼久已然堪稱奇蹟。
“要不先休息一會兒?”
陳博看了她一眼,輕聲問道。
只見蘇文倩咬了咬嘴唇,倔強的神情浮現在她那蒼白的臉上,堅定地說道。
“我還能走,我必須把訊息儘快傳回到宗門裡面。”
見狀,陳博知曉她的決心也不再多勸。
兩人又繼續走了一段路,此刻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四周一片漆黑,如同被濃稠的墨汁所浸染,只有點點微弱的星光在遙遠的天際閃爍,宛如細碎的銀屑點綴在黑色的天幕之上。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今晚就得原地休息了。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飛來了幾個修士。
他們的身影在黯淡的星光下若隱若現,如同鬼魅一般。
蘇文倩頓時大喜過望,激動的情緒讓她忘卻了身體的疲憊,連忙拼命地擺手招呼。
陳博心中一顫,不禁擔憂起來,暗道:該不會是壞人吧!
現在他們兩個人,一個修為盡失如同凡人,一個身受重傷戰力大減。
要是遇上壞人,那可真是死路一條了!
飛在天空中的幾個修士,見到蘇文倩急切地招手後,連忙降低高度落了下來。
為首的一個青年滿臉警惕,目光如炬地審視著他們,語氣充滿戒備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蘇文倩連忙拱了拱手,聲音略帶急促地說道:“在下仙玄宗弟子蘇文倩,不小心被魔族暗算身受重傷,還希望道友能夠伸出援手載我們一程。”
“仙玄宗?”
那青年聽到蘇文倩的話後,臉上露出一臉的驚訝之色,眼睛不由得睜大。
畢竟像仙玄宗這種聲名遠揚的大門派的弟子,他也是早有耳聞,如果能幫助到這種大門派的弟子,那也是結了一筆善緣。
青年拱了拱手,說道:“在下是飄渺宗的弟子,名叫李飛天,可以載兩位道友一程。”
聽著話後,陳博其實很想拒絕,他實在不想在自己修為全無的時候跟陌生人走。
他說是飄渺宗的弟子就是了嗎?
萬一對方是騙子怎麼辦?
不過眼下他確實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這茫茫大草原遼闊無邊,如果光靠雙腳走的話,還不知道要走到何年何月。
最終陳博還是無奈地跟著幾人上了法器,李飛天的法器是一個巨大的葫蘆。
上了法器之後,陳博和蘇文倩坐在後方。
法器飛行的速度極快,呼嘯的風聲在耳邊不停作響。
李飛天時不時回頭打量著他們,眼中透著好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盤算。
陳博心中始終保持著警惕,他悄悄地觀察著李飛天和其他修士的一舉一動。
只要對方有動作,他就直接抽刀。
而蘇文倩則因為傷勢和疲憊,靠在陳博的肩膀上再次昏睡過去。
法器在夜空中疾馳,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出現了一座燈火通明的城池。
李飛天轉過頭說道:“這便是離此地最近的城鎮,二位在此處落腳如何?”
陳博微微點頭,心中想著總算能看到些普通人了。
法器降落在城門外,陳博輕輕喚醒蘇文倩。
醒來的蘇文倩一臉茫然,顯然是沒睡夠。
兩人下了法器之後李飛天說道。
“陳道友,蘇道友,我還有任務在身,就只能送你們到這裡。”
陳博下意識地問道:“李兄,這是趕著去哪裡?”
“飄渺宗全體弟子都已經收到了召回令,我等幾人還要早日趕回宗門,告辭。”說完便匆匆離去。
看著幾人的背影,陳博若有所思。
飄渺宗全體弟子都已經收到了召回令?
難不成飄渺宗召回全體弟子是為了與邪道宗門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