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得渾身顫抖。哪知道這一棍子下來,照例只是覺得屁股有些火辣辣的,卻根本就沒有那種要死要活地疼痛感。
儘管如此,家奴還是盡職盡責地報著數,“二——”
如果說第一棍還有可能是因為自己悽慘的叫聲令家奴手一偏,沒用好力,那麼第二棍換了個家奴還是這樣,那未免有點太巧了吧?
這兩棍子打得實在是太輕,穀雨想配合著發出一聲殺豬般地慘叫都不好意思。
穀雨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這兩個人怎麼瞧怎麼像是故意放水。雖然落在自己肉上沒什麼痛感,可棍子挨著皮的時候§聲還挺大的。這打得多有水平?
只是會是誰放水呢?她側頭看了兩人一眼,都是一樣地面無表情,難道說是衛子夫收買了兩人?她應該沒有這麼大的能量吧?難道說是公孫敖?不對啊,他又怎麼知道自己要受杖刑?
她胡亂想著,緊接著第三棍又下來了,這一次,穀雨毫無準備,卻覺得自己的屁股一顫,一股痛感沿著臀部的神經傳入大腦,穀雨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啊!”
她這一叫,家奴才得意地報數,“三——”,緊接著第四棍下來了,照例是一點也不痛。
穀雨算是明白了,那兩個人的意思,是要自己發出慘叫,這樣才逼真一點。穀雨用眼睛橫了兩人一眼,早說嘛,小聲告訴我不就得了,非要真打一棍子。
她忍著痛,在第五杖落下來的時候,又喊了一聲,只是這一聲,比起前兩次都要微弱得多,於是漸打漸弱,到第十五杖的時候已經再沒有了動靜。穀雨乾脆閉著眼睛躺在刑床上裝死。
那兩個家奴也十分配合,其中一個向外頭說道:“公主,她已經暈死過去了。”
平陽公主的聲音從外頭飄進來,“無妨,接著打完。”只一句話,兩個家奴就再度開始報數。
穀雨心中一動,難道說刻意放水的是平陽公主?如果不是她,在聽到自己已經昏死過去地情況下,還要繼續打自己,難道真的想要自己的小命?可如果是她,平陽公主又為什麼要對自己手下留情呢?
正文 第六章 真正的心思
當最後一杖也報完的時候,穀雨聽見廡殿的門吱呀一聲被開啟,平陽公主的聲音飄了進來,“死了沒有?”
穀雨閉著眼,橫趴在刑床上,一動不動。那兩個家奴還似模似樣地過來探了探穀雨的鼻息,“公主,她只是昏過去了,還沒有斷氣。”
“沒死就好。”平陽公主冷冷地說著,把兩個家奴打發出去,跌坐在地的衛子夫忍不住抽噎起來,穀雨不禁有些歉然,卻感覺到光線一暗,殿門重新合上,將衛子夫的哭聲阻斷了。
平陽公主踱到了還在裝死的穀雨跟前,輕笑一聲道:“行了,別裝了。”
穀雨驀地睜開眼,茫然地看著平陽公主,原來真的是她!
平陽公主瞧著穀雨,忽然身子一矮,主動幫穀雨解起縛手縛腳的繩子。穀雨頓覺迷惑,平陽公主放水也就罷了,現在這樣對自己,實在是太不正常了。不管怎麼說,她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歌姬,還是給平陽公主帶來了麻煩的歌姬,平陽公主居然主動幫一個奴婢解繩子?
平陽公主顯然料到了穀雨的反應,在穀雨下床之後,就開門見山道:“我要當著這麼多人教訓你,其實是在幫你。真要讓我打你,我可捨不得。”
穀雨聽得更是糊塗,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奴婢給公主惹了這麼多麻煩,公主都不怪罪,奴婢實在是慚愧萬分?”
“麻煩?慚愧?”平陽公主不禁展眉而笑,眼角的魚尾紋因為這一笑而都湧了出來,“穀雨,你真的以為你是在給我惹麻煩嗎?”
穀雨抬起頭,盯著言笑晏晏的平陽公主,突然間覺得公主的笑容有些刺眼。
“皇上他並非真正地厭惡你。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平陽公主笑看穀雨,想要從她的臉上挖掘出一絲驚詫的表情,“所以才會對你言辭激烈,不過,從最後的結果來看,穀雨。只怕你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日子,就要到了。”
穀雨嚇了一跳,眼神變得慌亂,她似乎心中猜到了什麼,但又不願去碰觸,只是對平陽公主說道:“公主,奴婢實在不懂,而且皇上不許奴婢再叫這個名字,並且因為這個名字而遷怒於公主。如今怎麼又……”
平陽公主莞爾一笑,“你可知道這個名字的來歷?”
穀雨一下子偃旗息鼓,頹然地站在那,搖了搖頭。
平陽公主慘然一笑,思緒穿越時空,回到了十四年前,“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