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什麼也看不清楚。
現在,不是時候找他報仇的時候,眼前救治白寒雅受傷的身軀,才是極要之事,一旦錯過最佳的治療時機,將鑄成難以挽回的大錯。
回過頭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懷中那安詳睡得如同一個嬰兒一樣的白寒雅,只是此刻,她的身上,卻處處皆是血漬,那傾國傾城,清動天下的容顏,此刻也顯得有些衰敗。
葉白心中的怒火,就更深了。
牽連無辜,是為該殺;妄傷弱女,是為當誅;擂臺之戰,本應公平,倚峙武力,傷人無救,此為天地不容。
不過現在不是管這些的時候,看到白寒雅的這副樣子,葉白的心中微微一疼,不敢怠慢,輕柔而小心的將白寒雅受傷的嬌軀,緩緩托起,平舉於胸前頭頂上空。
而後,他的雙掌,這才緩緩抽離,那白寒雅染血的嬌致玟軀,竟然就那樣詭異的懸浮在停在了半空之中,不起不落,彷彿下面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托住了一般。
這般詭異的一幕,看得臺下不少人睜大眼睛,面面相覷,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之所見,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是,終有人見識廣博,擂臺之下一角,人群之中,一名白髮蒼蒼的玄氣宗長老,露出了驚駭交加的神色,不敢置信的驚呼道:“操天控地,玄氣託物!這怎麼可能,這不是玄宗級境界才有可能辦到的事情嗎,怎麼會?”
“不可能的,他一個二十來歲的三代弟子,如何能成為玄宗,這一定是我老頭的錯覺。”
然而,他擦了擦眼睛,眼前一幕,還是沒變,他重重的砸了自己的額頭一下,那劇烈的疼痛,讓得知道自己不是做夢,眼睛登時就瞪得更是滾圓了。
而聽到他的驚呼,四周之人一個個不敢相信的望著他,隨即,再望向臺上,不少人經此一提醒,也漸漸的響到了什麼,漸漸的,驚呼之聲如同麥田稻浪,一波一波,此起彼伏,不少人望向擂臺上葉白的身影,面色皆已經變了顏色。
然而,對於下面的驚呼之聲,葉白卻聽如不聞,彷彿根本沒有感覺到一般,微閉雙目,隨後,從下丹田起,緩緩調起自己的玄息,一股龍吟虎嘯一般的清音響徹全場,葉白的骨骼之中,傳來了清微的爆烈之聲,一聲一聲,如炒爆竹。
“玄息練滾珠,一滾通天橋!”
隨著這爆竹一般的骨骼脆響聲傳來,葉白的體內,流出了嘩嘩譁如同大泉河水一樣的聲音,又似潮起,潮落,山間竹林搖晃的聲音,鋪天蓋地,四周眾人,各個面目呆滯,一片寂靜。
只有這山聲海潮一樣的玄息鼓動之聲,震憾四野,讓整個雷宗後院廣場,陷入了一片呆滯,沉寂之中。
而後,隨著葉白玄息的提升,猛然之間,一股可怕的氣勢,如風如虎,如廣袤天地,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籠罩了整個十號擂臺。
這股氣勢之可怕,之強大,直震得天空之上風雲開始變色,四周的空氣,一陣一陣波動,產生了巨大的如同水波紋一樣的鏈漪。
最重要的是,氣勢,只有玄宗級強者才可能擁有,普通玄師,一輩子也接觸不到這個境界。
看到這一幕,臺下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這一幕,十號擂臺之上,希無霞,那名裁判,由於最為接近,更是面露驚色,面色劇變。
但這些從皆不算什麼,遠處的觀戰臺上,才最為可怕。
七大宗門的宗主,見到這一幕,一向平靜的他們,在此一刻,也是不禁一個個面色大變,群情沸然,沒有一個人還能保持平靜。
“這是——玄元磁場,宗境氣勢!這怎麼可能,他只不過一個三代弟子,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氣勢發出?”
雷宗宗主燕沖天不可置信的驚撥出聲,霍然站起,雙眼中,冒著不敢相信的光芒,紫色雷芒在他眼中,一層一層跳動,如同點燃了千百盞火焰,顯然他心中的波動之劇烈,震驚之層次。
而看到這一幕,魔神谷谷主龐元武的眼睛,也是猛的一縮,眼神驀地變得陰沉了起來,望了望那突然之間,暴發出如此可怕氣勢的葉白,再看看九號擂臺上,看到這一幕,也變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燕極山。
“如果……極山惹到的,是一名玄宗,那後果……”
他不敢想像,他並不害怕對方是一位玄宗,因為他本身也是一位玄宗,一對一,他並不懼怕於任何人,相反,葉白即使達到玄宗境界,也只是初入,一個初入玄宗境界的普通弟子,和他一個即將拉近於中位玄宗級的超然存在來說,兩者根本沒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