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艱難的呼吸著,渾身已經被汗水溼透。他就好像剛剛一口氣跑了幾十里路一樣,虛弱到了極致。
“就在村子東面的土地廟裡。”
“幾個人?”
“算上我,七個人。”
“你們從哪兒來?”
“從……興慶府。”
“夏國人?”
息自言皺眉,回頭看向劉凌。劉凌點了點頭道:“問道:‘你們來我大漢疆域內做什麼?’”
那黑衣人往後靠了靠,艱難的說道:“奉了我大夏皇帝陛下的旨意,到漢國晉州一帶仔細看一看,繪製……輿圖。”
劉凌眼睛猛地一寒,對息自言說道:“殺了他吧。”
那黑衣人聽到這三個字猛地掙扎起來,息自言一掌切在那黑衣人的脖子上。黑衣人腦袋往一邊歪了歪,掙扎著又呼吸了兩次身子緩緩的軟了下去。息自言默默的將銀針收好,然後站起來問劉凌道:“王爺,還等咱們的人嗎?”
劉凌緩緩的站起來說道:“不必了,走,去土地廟。”
“王爺,你的安危要緊!”
息自言勸道。
劉凌笑了笑說道:“這黑衣人是個負責外圍安全的斥候,一般擔任這種人物的都是隊伍中身手相對較好的人。他的身手,你有沒有把握一招之內製服?”
“有!”
“那還擔心什麼?土地裡最多還有六個人,你自己就能全部拿下。”
劉凌笑了笑,舉步往外走去。息自言還想再勸,劉凌卻只是搖了搖頭。息自言對遠處那監視外圍的銀衣打了手勢,那銀衣點頭,然後朝著遠處做了一個同樣的收拾,很快,三名銀衣監察衛都撤了回來。息自言吩咐道:“你們三個保護王爺的安全,我自己去土地廟!”
劉凌道:“你自己?”
息自言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從十歲之後,打架這種事就沒人能贏我了。就算在院子裡,我打不贏的也就聶氏兄弟那一對怪胎。”
說完之後,息自言低下身子,腳下一點朝著東面村口的土地廟飄了過去。她的速度極快,身形飄逸婀娜,看起來十分的漂亮。劉凌吩咐道:“你們也去吧,放心,那些黑衣人都在土地廟裡。你們把人都制服,還能有誰傷的了我?”
三名銀衣監察衛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有一名銀衣自發的留在劉凌身邊,另外兩個人展開身形朝著息自言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他們此時在村子正中,離著那土地廟還有差不多二里的路程。其實那黑衣人也是倒黴,他若是不穿一身夜行衣的話,換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即便被發現,也好糊弄過去。奈何他是從昨夜就在外面監視著的,他怎麼會想到這麼早就有人到這個偏僻的小村子裡來?
劉凌也不著急,緩步跟了上去。
出了村子東面村口,就能看到林子邊上孤零零的土地廟。那廟竟然規模不下,三間房的樣子。一般的土地廟都是很小的比狗窩大不了多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村子將土地廟修的這麼大。可是等劉凌他們到了院子裡才知道,原來這可不僅僅是土地廟那麼簡單。土地廟依然是那麼大一點,就在院子的一側。
這個院子,原來是個義莊。
所謂的義莊,就是古時候停放屍體棺木的地方。一些客死異鄉的人,或者流浪漢,或者孤老病殘死後屍體等待送回老家,或者等待善人出資埋葬,就停放在義莊裡。這村子將義莊和土地廟修在一起,也不知道村民把土地老頭當保安跟他商量了沒有。不過也正是這樣的地方,才會很少有人關注。那些西夏人的奸細只需要裝死人躺在裡面就能瞞過不少人,可以說他們找了個好地方。
由此可見,間諜這種事不是誰都能幹的。
劉凌知道,既然能晉身為監察院金衣必然有一身驚世駭俗的修為,但因為息自言是個女子,所以難免他還是看輕了她一些。雖然剛才那銀針逼供的手段讓劉凌眼前一亮,但劉凌一直認為息自言說陳小樹也打不過他實在吹牛。可是走進土地廟的時候,劉凌才發現自己可能錯了,這個女子還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兩名銀衣站在門口,劉凌進去的時候,息自言負手而立,地上躺著四個穿著破爛衣服的人,還在呻吟。
劉凌擺了擺手道:“去搜,還有兩個人在外面不同方向監視外圍,說不定已經跑了。調動監察衛,找不到就讓緹騎出動,無論如何也要抓回來!”
三名銀衣應了一聲,分頭掠了出去。
息自言將一本厚厚的圖冊遞給劉凌道:“王爺,他們繪製的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