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王永瑆是當時的一代書法名家。”
潘文雅有些遺憾:“可惜,我對書法不太瞭解。”
遊玩了一番過後,張幼林送潘文雅回到了她的住所。張幼林把用榮寶齋的包裝紙精心包裹的汪兆銘的文章還給潘文雅:“汪先生的文章我拜讀了,他在做著一件很了不起的大事,令人欽佩啊。”
“你幹嗎拍照的時候不給我?”潘文雅頗感意外。
“這是絕密的東西,照相館裡人太雜,你千萬收好。”
“晚上我就還給璧君。”潘文雅把文章放進了隨身攜帶的手包裡。
“謀刺攝政王的兇手抓到了,我心裡的一塊石頭也終於落了地,要不然,我還真以為是汪先生他們乾的。”
張幼林和潘文雅道過別,他已經走到了房門口,又轉過身:“汪先生在同盟會裡是個重要人物,朝廷出十萬兩銀子懸賞他的人頭,他在日本不是更安全嗎?跑到朝廷眼皮底下幹什麼來了?”
潘文雅搖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
這事不光張幼林感到蹊蹺,很快,巡警廳也注意起了琉璃廠守真照相館的這位汪掌櫃。
第十八章
張幼林一大早又來到了堂哥家,張繼林躺在床上,見他進來,掙扎著想坐起來,張幼林趕緊快走幾步扶住他:“哥,你好點兒嗎?”
張繼林臉色蠟黃,氣若游絲,眼巴巴地看著他:“幼林,我這病好不了了吧?”
“別這麼想,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你得多養些日子。”張幼林安慰著。
“我到底得的是什麼病?你們誰也不告訴我,你嫂子揹著我淨流眼淚,你也三天兩頭兒的過來,我呢,心裡猜個八九不離十……”
張繼林還沒說完,張山林進來了:“幼林來啦,你說繼林這算怎麼回事兒?藥也沒少吃,就是不見好,人還一天比一天瘦,要不然你託人給找找,咱換個大夫,繼林可不能砸在庸醫手裡。”
“爸,這不是換大夫的事兒。”張繼林嗔怪著。
張幼林站起身:“叔兒,您別急,我再打聽打聽。”
“他病成這樣兒,我能不急嗎?”張山林嘆著氣,“唉!我這心裡跟揣著兔子似的,沒著兒沒落兒的。”
眼瞧著堂哥一天不如一天,張幼林心急如焚。離開堂哥家,他急急忙忙來到榮寶齋,剛一進門,莊虎臣就問:“你哥的病怎麼樣了?”
張幼林滿面愁容:“還是不見好,聽說太醫院裡的範太醫有一手治我哥那病的絕活兒,您有辦法請到範太醫嗎?”
莊虎臣想了想:“我得找找人。”
“您儘快,我怕找哥……撐不住。”張幼林神色黯然。
“好吧,只要範太醫在京城,咱花多少銀子也得把他請來,鋪子你先照應著,我這就去。”
莊虎臣還沒離開,一名巡警走進來:“誰是莊虎臣?”
!
莊虎臣趕緊迎上去:“我是,怎麼著?”
“跟我走一趟。”巡警面無表情。 。
莊虎臣和張幼林都是一愣,片刻,莊虎臣說道:“幼林,我去去就來。”
巡警帶著莊虎臣走了,望著他們的背影,張幼林憂心重重,心想,巡警找上門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巡警帶著莊虎臣直接來到南城巡警廳王警長的辦公室,只見王警長面前的辦公桌上放著汪兆銘的文章,旁邊是榮寶齋的包裝紙。王警長倒是挺客氣:“莊掌櫃的,請坐吧。”
莊虎臣忐忑不安地坐下。
“您不用緊張,請您過來是問點兒小事兒。”王警長拿起桌子上的包裝紙,“這個是榮寶齋的吧?”
莊虎臣點頭:“是。”
王警長又拿起汪兆銘的文章:“那這個呢?”
站在一旁的巡警把文章遞給莊虎臣,莊虎臣仔細看了看:“沒見過,這不是榮寶齋印的。”說著,站起身把文章還給了王警長。
王警長用他那雙鷹一般的眼睛注視著莊虎臣:“沒見過?可用的是榮寶齋的包裝紙。”
莊虎臣回答得十分坦然:“榮寶齋的包裝紙還不好找?您這巡警廳使的文房用品就是從我們榮寶齋進的,萬一有人把包裝紙留下,包上炸彈放到您桌子上,您能說是榮寶齋要害您嗎?”
王警長緩和了語氣:“您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莊掌櫃的,您跟守真照相館那幾個人熟嗎?”
莊虎臣趕緊擺手:“沒來往,人家是留洋回來的,乾的又不是一檔子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