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要找的人嗎?”將軍問。
沈諒臉色陰沉地點點頭,“是。”
那就是歡奴,即使離得很遠,沈諒也能認出他來,雖然那張臉已經由少年變為青年,但是三年的奔波逃亡沒有刻下太多的痕跡,只是臉色比沈諒記憶中的要蒼白,好像他一直躲在地下不見天日似的。
“準備放箭。”將軍傳令,他受到金鵬殺手的影響,擔心了好幾天,沒想到“群龍之首、五峰之王”會是這麼一位瘋子。
“等等。”沈諒還是不放心,他只看到歡奴,沒有見著荷女,歡奴雖然殺了許多人,但是有紅頂大鵬的幫助,在沈諒心目中,對荷女的劍法印象更深。
將軍有點不太高興,這裡是疏勒國的軍營,金鵬殺手只是客人,卻干涉他下達命令,但他將不滿藏在肚子裡,營地裡還藏著二十名殺手,他不得不小心行事。
沈諒召來十名殺手,這個時候沒必要保密了,殺手走出軍營,零散地排開,迎向黑馬騎士,這些人各有分工,三名殺手負責殺人,七名監視空中的情況,那隻大鳥才是他們最防備的物件。
殺手們一手持刀,一手提著一觸即發的臂弩,弩箭上抹著見血封喉的毒藥,足夠毒死一頭大象。
疏勒國計程車兵們忍不住偷偷撇嘴,這裡不是璧玉城,對以多敵少這種行為接受度不高,甚至有點鄙視。
黑衣騎士沒有下馬,緩緩舉起一柄金鵬堡特有的狹刀,然後吹響了掛在胸前的獸角。
疏勒國的官兵從來沒有聽過如此高亢的號聲,心中為之一震。
十名殺手緊張地停住腳步,抬頭向天空中尋找烏雲樣的大鵬鳥。
號聲未歇,更多的騎士從山口中湧出,重劍平放在肩頭,沉默地催馬小跑,只有馬蹄踐踏大地彙集而成的轟響與號聲相迎合。
將軍與手下計程車兵們臉上驟然變色,一共有多少大雪山騎士,一千、兩千?還是更多?他們還從來沒見過如此多的劍客同時出現,這些粗野的山民從一出生開始就爭鬥不休,能聚起上百人的隊伍就是了不起的成就。
軍營裡總共只有不到一千名士兵,平時阻截零散的逃亡劍客綽綽有餘,與對面雪山崩塌似的騎兵大軍相比,卻無異於以卵抗石。
馬匹加快速度,重劍離開肩頭,殺戮之氣瀰漫天地,死亡的味道充盈每一個人的鼻腔。
陣前的十名殺手像立於荒野的孤獨小樹,面對的卻是摧枯拉朽的狂風暴雨。
在繼續執行命令與轉身逃生兩種念頭之間猶豫不決,殺手們失去了選擇的機會。
劍客們甚至沒有出劍,馬群駛過,十名殺手已經成了碎片。
“放箭!放箭!”將軍高聲喝叫,心頭生起毀滅的預感。
士兵們手忙腳亂地排列陣型,彎弓搭箭。
在他們頭頂,一朵烏雲飄過。
“魔鳥!”
驚恐的話音剛落,一名士兵已經被抓到空中,隨即慘叫著跌落,那聲音令人如此膽寒,一半士兵扔下兵器,準備逃跑。
沈諒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那的的確確是歡奴,怎麼可能真的成為“群龍之首、五峰之王”?
他跌跌撞撞地向帳篷跑去,將攔路計程車兵全都推倒在地,就算行動失敗,也得先殺死那名鐵匠,不能將其留給歡奴。
營地裡已經亂成一片,所有人都在爭搶馬匹,將軍正命令親兵在自己人中間殺出一條血路。
沒人注意帳篷裡發生的事情,沈諒衝進去,看到裡面多了兩個人,護在鐵匠與學徒身前。
一名溫婉而冷漠的少年,手中握著長劍,一名綠色眼珠的少女,手裡拿著狹刀。
剩下的十名殺手不見蹤影。
沈諒倉皇退出帳篷,他已經失去了鬥志,只想跟著大家一塊逃跑。
大雪山劍客衝進軍營,如同洪水淹沒路上的一切活物,紅頂大鵬高低起伏,像一個快樂的孩子在玩自己最喜歡的遊戲。
沈諒看到人群中的歡奴跳下黑馬,收起狹刀,拔出利劍,騎士洪流自動在“群龍之首、五峰之王”身邊分開,給兩名狹刀持有者讓出生死決戰的孤島。
沈諒拔出狹刀,他是洗心院刀主,絕非默默無聞之輩。
帳內,兩名學徒簌簌發拌,鐵匠達伽卻保持著鎮定,說:“我要一百斤烏山精鐵,才能給你們的主人打造天下最鋒利的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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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謀士
方聞是沒想到自己會窮困潦倒至此,每天早晨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