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來了外敵,當地土著已經失去抵抗能力,他們當中最厲害的高手,都跟花魂大祭司一樣,擅長的是紙上談兵。
偏偏就是這些紙上談兵的傢伙,一開始意氣風發地自願前去降伏妖魔老頭,結果最先遭殃。
香積之國實際擁有近六千名貴族和十倍於此的奴隸,但是所有的奴隸都在封閉的環境中被訓練為順從的工具,甚至以此為榮,主人們一旦驚慌失措,他們只會更害怕。
國難臨頭,幾名前去花魂林捉拿外敵的人想起來,木老頭似乎很忌憚身後的兩名女子,於是上官如與荷女一覺醒來,已經由俘虜變為座上賓。
上官如犯下一個不大不小的錯誤,太早說出目的,室利摩羅聽說她們誤入該國是為了“追壞人”,心中一下子有數了。
與恭順的奴隸、單純的普通貴族不一樣,室利摩羅屬於見過世面的人,他是該國最重要的商人之一,與外界有過頻繁的接觸,鍛煉出油滑的性格。
上官如心生愧疚,木老頭是因為她的錯誤才恢復功力,又能到處殺人的,迄今為止,已經有十幾個人命喪他手,這些責任都應該由她擔負。
還好,她沒有在室利摩羅面前將愧疚表露出來,否則的話,就不是香積之國有求於俠女,而是俠女主動贖罪了。
上官如、荷女不計前嫌,與室利摩羅合作,在香積之國境內追捕木老頭。
木老頭喜歡這個遊戲,但他謹慎許多,大部分時間都躲起來恢復功力,偶爾現身,總是遠離兩女,隨機殺死一兩名貴族之後再次隱藏。
上官如將花魂大祭司此前培養的弟子們集合起來,一共有百餘名,打算稍加訓練,讓他們也參加到追捕動動中來,結果卻十分悽慘。
這些人大部分是奴隸的子女,十分聽話,就算是命令他們自殺,也會毫不猶豫地執行,可沒有命令的話,什麼都不敢做,無論上官如怎麼鼓勵刺激,都沒辦法讓他們變得稍微積極一點。
上官如去向室利摩羅尋求幫助。
這位油滑的老商人對上官如的要求很是不解,“他們是奴隸,怎麼能擅自行動?那不是反了嗎?只要兩位俠女能除掉本國禍患,我們願意付出萬兩黃金以為酬謝。”
在這件事兩人發生重大分歧,埋下日後分裂的種子。
上官如在香積之國待得越久,越發現這裡的情形不對頭,近六千名貴族掌握該國所有財富,像神一樣統治著幾萬名奴隸,奴隸們從一出生開始就接受順從的教育,對主人敬畏有加,甚至不敢隨便提起他們的名字。
絕大多數人,包括很多貴族,根本不知道世上還有其他人類存在,木老頭被當作森林裡跑出來的妖魔,兩位俠女則是林中仙子。
只有寥寥二三百名商人瞭解真相,卻嚴格保密,不向同胞洩露隻言片語。
俠女開始受到監視,所有跟她們見過面談過話的人,事後都要報告詳情,這樣一來,上官如與荷女成為不祥之人,走到哪裡,人群都會四散奔跑,像躲避瘟疫一樣隱藏起來。
這讓追捕木老頭變得更加艱難了。
二十天之後,木老頭恢復了十成功力,開始大開殺戒了。
但他暫時沒有向兩女下手,而是改變主意,想要收徒傳道,不知道為什麼,全無殺心的上官如十分合他的心意,總覺得她能繼承自己的衣缽,至於荷女,簡直就是紅顏知己。
因此,每次殺人之後,木老頭都會留一封信,有時候寫在紙上,多數情況就用受害者的鮮血寫在牆壁跟草地上。
這些信的內容大同小異,都是講述為惡之道。
偶爾,他還會在離她們很近的地方出現,以七轉魔音勸說兩人投降,“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只等七天,七天之後,殺無赦。說實話,我從來沒想過要收女徒弟,連男徒弟我都猶豫,野馬求了多少次,我一概拒絕。所以你們兩個偷著高興去吧,咱們三個聯手,那還了得,想殺誰就殺誰,獨步王、北庭老汗王、中原皇帝,都是囊中之物……”
木老頭的七轉魔音沒有說服上官如與荷女,卻說服了城裡的許多貴族。
揹著兩名俠女,陰謀暗暗鋪開。
荷女本不至於上當受騙的,但是驕傲與孤僻讓她忽略了這群看似軟弱可欺的香積之國百姓,那天夜裡,追蹤木老頭進入舊王宮時,她跟上官如一樣,沒有產生絲毫懷疑。
王宮已經無人居住,從前的御花園如今改造成跟花魂林差不多的迷宮,只是規模更大一些,而且裡面沒有大祭司。
香積之國在室利摩羅的帶領下向木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