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功的機會就在眼前,你們卻不肯摘取,反而談什麼‘守勢’,今晚的戰鬥沒有守,守即是失敗,即是滅亡,擊敗曰逐王,諸王自會低頭,此時露怯,只會鼓勵聖曰王這樣的懦弱傢伙膽大起來。去進攻,現在。”
“是。”將軍忙不迭地應命,“我這就下令,派八千騎兵直衝曰逐王營地。”
“八千?我以為咱們有一萬五千名騎兵。”
“傷亡了一些,還剩下一萬三千人。”
“嗯。”
將軍愣了一會,然後驚愕地說:“全軍進攻?”
“有問題嗎?”
“可是……”面對王爺嚴厲的眼神,將軍把話嚥了回去。
“傳令曰耀王,讓他派出最少一半軍隊。”
“是。”將軍勉強應道,不知道王爺唯一的盟友會不會接受這道命令。
將軍退到帳外,在親隨的幫助下跨上馬匹,微涼的風吹來,帶走他心中的緊張與臉上的唯唯諾諾,“你們都留下,無論如何也要保護王爺的安全,他若是出一點事,你們和我,都活不了。”
誇曰王看不到將軍表露出來的忠誠,只是覺得麾下缺少可用之人,尤其是滿腔感慨竟然無處可說,他揮揮手,屏退帳內所有人,唯獨留下一名客人。
客人相貌中庸,又站在最後一排,幾乎沒惹起注意,他是一名金鵬殺手。
“龍王沒來,雲王也沒來。”誇曰王淡淡地說,儘量壓下心中的不滿,嚴格來說,金鵬堡還不是他的部下。
殺手顯得比將軍冷靜多了,“龍王已經從營地出發,他在等待時機,殺手總是在目標覺得不可能的時候動手,至於雲王,他更有耐心,因為他是殺手的主人。”
誇曰王欣賞殺手的說話方式,即使什麼也沒做,也顯得胸有成竹,於是笑著微微點頭,“你叫什麼名字?”
“殺手沒有名字。”
“好習慣,當殺手多久了?”
“十四年。”
“十四年?你看上去年紀不大。”
“我在十九歲時取得殺手稱號。”
誇曰王有一會沒說話,突然問道:“你覺得我會贏嗎?”
“天亮之前,王爺會成為龍庭的主人。”
“哈哈,沒想到殺手的奉承功夫也不弱,你能打得過龍王嗎?”
殺手猶豫了一會,“殺手不說‘打不打不得過’。”
“哦,你們怎麼說?”
“誰能殺死對方?”
“有什麼區別?”
“打不打得過,比的是武功,殺不殺得死,比的是手段,各種手段,武功只是其中之一。”
誇曰王若有所悟,“比如我不會武功,自然打不過你,但我下毒能殺死你,就是好殺手。”
“就是這個意思。”
傳令官急匆匆地跑進來,一臉喜色,“王爺,我軍已經攻入曰逐王府,很快就能結束戰鬥。”
誇曰王精神一振,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觀戰諸王什麼反應。”
“四位王爺按兵不動,聖曰王前進三里,與我軍只有一箭之地。”
“鳥王的膽子倒是不小,傳令曰耀王去將他擊退。”
傳令兵領命下去,誇曰王支著下巴沉思良久,抬頭看了一眼殺手,似乎很驚訝對方還站在這裡,“我很奇怪,龍王是金鵬堡的叛徒,獨步王怎麼一直沒殺死他?”
“楊歡僥倖。”
“一連僥倖好幾年?”
“有些人的運氣比較好,而且王主一直沒有派出最強的殺手。”
“哈哈。”誇曰王心情很好,願意閒聊幾句,“獨步王低估了楊歡,他犯下錯誤,以為楊歡是個無足輕重的人物,隨時都能將其除掉,所以一點都不著急,結果出乎他的意料,龍王越來越強大,還打敗了他的軍隊,現在悔之晚矣。”
殺手垂首不答。
“貶低王主,讓你不高興了?”誇曰王冷冷問道,他不習慣看別人甩臉色。
“不敢,這種事情我沒有資格參與,不敢妄自評判。”
“嘿,你不只是好殺手,還是好奴才,跟你說吧,戰爭跟殺手正好相反,必須打得過,殺死只是順帶的結果,有時候,即使殺死主帥,戰爭也不會結束。”
“請恕我愚鈍,不懂戰爭。”殺手越發謙恭。
誇曰王意猶未盡,卻不想再說,跟一名死板的殺手談論自己的想法,無異於對牛彈琴。
但沉默令人厭惡,他又不想對奴僕與部下老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