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行款格式來說,自晉唐至明清也有很大的變化,連稱呼都不相同。今天我們用“千古”作為對死者的衷悼,明代卻用來對生人表示尊敬。清人書畫題款慣用的“某某仁兄雅屬”,明人是不會這樣寫的。不同時代的字,筆畫也不同。武則天時新創的字,不可能在南北朝時出現。古代寫書、刻本的書籍可以憑避諱字來斷定朝代,這種鑑別方法對書畫又何嘗不適用?還有作者的生卒年代、作品中所反映的生活制度等等,也都直接或間接有助於判斷時代、16k小說16K。cn首發區別真偽。
不同時代的繪畫也有不同的風格。古代繪畫創作的操作方式也和元明以後文人案頭作畫的方式不同。唐宋以前,壁畫盛行,畫家們是站著畫的,就是在絹至少上作畫,也多繃在框架上,立著束畫,像今天畫油畫似的。大約從宋代開始,將紙絹平鋪桌上的作畫方式才漸漸興起來。框架繃絹的畫法後來只在民間畫工中還沿用下去。這種立畫的用筆角度和手臂的力量與平畫不同,它的效果也就處然兩樣,這與上述的書法效果問題是同一道理的。
繪畫自古就是為政治服務的,旨在“成教化,助人倫”,“指鑑賢愚,發明治亂”,所以首先促進了人物畫的發展,而《女史箴》、《列女傳》等都是宣揚封建禮教的題材。早期人物的描法,如“春蠶吐絲,始終如一”,繼之而起的有輕重提按近似蘭葉的衣紋,標誌著用筆的進一步發展。轉折快利、頓挫折分明的描法要到南宋才開始流行。山水畫初起時不講究比例,“人大於山,水不容泛”是它的時代風格。等到畫家知道只要按照比例就可以將大自然縮寫到畫幅之中,所謂“豎劃三寸,當千仞之高,橫累數尺,體百里之迥”,又不禁對此“奇蹟”大為讚歎。在這種思想的影響下,早期山水多攝取全形,要到南宋李唐、馬遠、夏圭諸家擷取山腰、山腳,取景才向另一種趨勢發展。北宋大家如李成、郭熙所畫樹石是中原景色,南宋才出現水天空的一角“剩水殘山”,這和宋室偏安,政治中心南移是分不開的。元代文人畫講求筆情墨韻,不以形似為工,使山水面目又為之一變。
唐宋畫家注重創稿,所以說“十日一山,五日一水”,表現他們刻意經營。元明以後的某些文人畫家,構圖落墨往往頃刻而成。五代、北宋的花鳥畫著重寫生,後來才有寫意的“四君子”畫(梅、蘭、竹、菊),這自和文畫有密切的聯絡。以上只是極簡略地提一提時代不同,畫家的思想、生活、工具、方法,都會有所改變以致影響繪畫的風格,而使人看出它的時代特點。這只是幾個例子,至於細緻的分析敘述,自然不是短時間所能講清楚的。
同一朝代的作品,儘管有個人和地區上的差別,如宋代書家蘇、黃、米、蔡異體,山水郭熙、范寬殊觀,但其間還是有某些個共同的風格特點,使人一看而知是宋人的字、宋人的畫。前人臨定書畫看到同一時代作品的相同點和不同點和不同時代作品的相異點,往往說什麼“朝代氣象”,實際上他們所感覺到的就是我們所說的時代風格。
個人風格比時代風格還要具體,更容易捉摸。書畫家各人的思想不同,性格不同,審美觀點不同,藝術風格各異,這是我們判別書畫真偽的重要依據。以吳道子的畫來說,他的筆墨技法上的特點主要有三:他描繪物象不是很工緻的,所謂“眾皆密於盼際,我則離披其點畫。人皆謹於象似,我則脫落其凡俗”;他的作品的色彩不是絢爛的,所謂“淺深暈成”、“敷粉簡淡”,而被稱為“吳裝”,甚至有不著色的“白畫”。他在早年作畫線紋較細,但後來所用的本條是“蓴菜條”,可以表現“高側深斜,卷褶飄帶之勢”,是以表現物件的細微的透視變化高、側、深、斜為目的,帶有立體感的線條。這種線條比鐵線描能更敏銳地表現出客觀事物的立體造型,和書汪中的草書更接近。吳道子用以組成形象的線紋一向以富於運動感和富於強烈的節奏感而引起評論家的特別注意。他的線紋的表現或被描寫為“磊落逸勢”,“筆跡遒勁”,“筆力勁怒”。線紋是表現手段,而其本身所產生的效果也有助於形成一個畫家所特有的風格。
書畫者執筆的高低、豎立、側斜、懸臂、懸殊肘、懸腕以及下筆時的輕、重、緩、急等,寫作者都有著不同的習慣。這些不同的習慣,必然在筆鋒著紙時有著不同的表現,顯出不同的特點。筆法形式的特點,大致有正中偏側、圓轉、方折、虛筆、實筆、順鋒、逆鋒等。因此,依憑筆法的特點鑑別書畫的真偽,是最為可靠的。筆法對於模仿的人來證明,又是最不容易學得像的。
2,紙絹鑑別書畫所用的材料絹和紙對於書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