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準備一下吧,明日卯時,我們在鳴鳳亭見。”而他將等不到她,因為那時她們早已在兩儀殿集合,準備面聖了。
望見門口侍衛聞聲,已匆匆趕過來,她最後一次深看他的容顏,要記一輩子的臉,這麼地……好看。
“快走!”
“嗯。”他撫上她如水的肌膚,驚異於從未嘗試過的女性觸感,心不在焉地回答著,沉醉。
忍不住,嘴唇沾上了那一方柔嫩。
呵,感覺真好。
這人!
“你快走啊!”她催,已顧不得羞怯。只有一丈遠了,她知他身手不凡,但在宮裡起衝突哪能討得了好去?
“快走!”還親!她都急得快哭了!
終於到了跟前,她閉上眼呻吟,一場惡鬥怕是免不了。
萬一他輸了,被抓進天牢,那可怎麼辦是好?
頃刻之間,許多念頭雜亂無章地閃過。
萬一他被、被他們殺了,那那……
心底有一個聲音在說,禍福與共,決不獨活。
霎時明瞭。
原來,原來不知不覺間,她竟已放了這麼多感情下去。原來,喜歡上一個人是這樣的感覺。
四周一片靜默,她什麼也聽不到,看不到。她鑽入他懷中笑開了,只覺天地之間再也無人能將兩人分開。
“微臣參見八皇子!”轟然巨響驚醒她的沉醉。
咦!怎麼又來了個八皇子?她睜開眼,看見身前跪了黑壓壓的一片人。
怎麼回事?
他看都不看侍衛一眼,兀自對呆若木雞的她溫柔低語:“我現在就去跟父皇說我們的事。你別擔心,不會有問題的。”
八皇子?父皇?
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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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成親?”成章帝從一堆奏摺中抬起頭來,滿含興味地看著兒子。
什麼時候,這小子也開竅了?
“哪家的千金,相好了嗎?”看這個架勢,八成是定好人選了。
“越州太守樂絳的四女,樂幼瀾。”
越州?那可是在千里之遙的南方啊。成章帝難掩驚訝,他這個武痴兒子五年前回宮之後幾乎足不出戶,哪裡來的機會認得人家閨女?除非──
“她是……今次的秀女?”
“嗯。請父皇成全。”
那就是了。吩咐近侍去取樂幼瀾的畫卷,他興致勃勃地準備打聽兩人是怎樣搭上線的。
“你跟她認識多久了?”
“半個月。”
“在哪裡認識的?”
“御花園。”
成章帝終於受不了兒子僵硬的腔調了!
“我說詵兒,朕現在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與你談論你的婚事,你可不可以不要搞得像在朝堂議事一樣?”都怪那個菖艾老怪,好好一個活潑可愛的兒子送給他教,七年後回來卻跟他這個爹像陌生人似的。
“兒臣……儘量。”他笨拙地應著。在山上住了七年下來,他能和兄弟們自在交談,也是侍從眼中平易近人的好主子,卻只能用這種方式與高高在上的父皇相對。
儘量!這還要儘量!他這個父親真是失敗啊!
嘆息著,他繼續問話。
“這女孩個性如何?”畫像中的女子,容貌清妍討喜,雖然有些稚氣未脫,卻也十分入眼。不是他這把年紀會喜歡的型,倒和詵兒蠻配的。嗯,眼光不錯。
“她很愛讀書,寫一手好字……”褚詵眼神渺遠,敘述的語氣是前所未見的溫柔,臉上的真誠笑意讓皇帝看了都有些酸意。
看來,不管支援與否,他都會有這樣一個媳婦了。
也好,早些定下來,他也可以少操些心。
詵兒自小體弱,隨高人學武一來是強筋健骨,二來當時他新喪母,立儲之事又鬧得沸沸揚揚,也想讓他換個環境可以好好成長。誰知天殺的菖艾怪叟一口咬定詵兒是武學奇才,七年來日也操夜也操把自己花五十年蒐集到的武功秘笈一本本讓他練,都把人給練傻了。回來以後才想起那粗人根本就沒教他讀四書五經諸子典籍,弄得好好一個天之驕子只識得幾個大字,再安排人教授時,他雖肯學,卻怎麼也比不上習武用心。而現在他最大的嗜好仍是蒐集武功秘笈,如果不是礙於皇族不能私結江湖草莽的規矩,他的住處裡恐怕早已住滿舞刀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