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消失了,瞥了一眼手中的托盤緋衣,隨意扔在一邊的木桌上,一邊皺眉撫肩一邊走到床邊。
小白狼縮在屋內的一角,有些惴惴不安的看著雪狼,想說什麼卻又不敢開口,一雙碧瑩瑩的眼睛在屋內昏暗的燭光中有些詭異的美感。
可惜雪狼顯然不再想和它繼續剛才無聊的爭吵,躺在床上和衣而眠,看都不看它一眼。
小白狼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側對自己的背影,站起來走了兩步,卻又頓下來,很鬱悶也很不滿的趴在地上,不敢多嘮叨一句。
小白狼的性格是屬於典型的“三句好話不如一馬棒”,你對它好言好語溫柔體貼它不會買你的帳,一發怒或者不把它放在眼裡了,它反而對你敬畏起來,性格就兩個字——欠虐。
這人和妖之間第一次的矛盾爆發就在雪狼懶得計較、小白狼也不敢多說的詭異情況下更加詭異的結束了,那一夜小白狼是睡的提心吊膽,生怕雪狼半夜一個抽風爬起來宰了它,都不敢睡的太沉。
其實它完全是多慮了,雪狼根本就把它的事放在心上,她的一夜也沒有睡好,不是被小白狼氣的,而是因為傷口時不時的疼痛。
第二天清晨,辰時二刻,估計也就早上七八點的時候,屋外傳來小廝低聲議論的聲音,原本就沒有睡好的雪狼頓時睜開了眼睛,換了衣服走過去拉開門。
門外果然站著兩個年約二十五六的男子,正在互相推搡著,冷不防雪狼突然拉開門走出來,兩人都愣了一下,才想起給她行禮。
雪狼的精神不是太好,一手按著自己的右肩,冷淡道:“有事?”
兩個小廝面面相覷,其中一個看起來年輕一點的大著膽子道:“三小姐,是這樣的,福伯請來了幾個大夫,已經在大廳候著了,他吩咐奴才來看看您是不是起床了,若是起了便請你去大廳,若是沒有便讓大夫再等上一等。”
雪狼看了看天色,“福伯的動作倒是很快,現在才不過辰時吧。”
另一個小廝忙道:“福伯囑咐了,三小姐若是覺得還沒休息好,可以再休息一會,晚一點診脈也沒關係。”
“不用了。”雪狼擺了擺手,“帶路吧。”
兩個小廝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忙側身道:“三小姐,這邊請。”
雪狼點點頭,正要跟著兩人走去,冷不防小白狼突然竄了出來,擋在她面前緊張的道:“笨女人,你要去哪?你該不會真打算丟下我一個吧?!”
從昨夜雪狼說了那麼些話後,它現在就成了驚弓之鳥,生怕雪狼當真不再理會它,一個人跑了,這才急急忙忙的跑出來。
雪狼低頭看它一眼,眼神讓人毛骨悚然。
小白狼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有些瑟縮的往後退了一步,心驚膽戰的看著她,眼神和表情頗有些無辜和謹慎。
雪狼突然噗嗤一聲笑了,俯下身子摸了摸小白狼的腦袋,“小白,你真是太好玩了。”
“跟著一起來吧。”她說道。
☆、V071、過去總及不上現在重要吧?
雪狼走後好一段時間,小白狼都沒能回過神來,呆呆的站在原地、瞪著眼前紫檀木雕花的大門,它的表情完全是空白的。
又過了半晌後,雪狼都走的沒影子了,它才小心翼翼的歪了歪腦袋,自言自語道:“這難道就是人類常說的——‘女人心、海底針’嗎……”
“果然很深奧……”它露出一個十分敬畏的表情,匆匆轉身朝雪狼離開的方向追去。
其實說到底,小白狼也就是小孩子心性,遇到什麼難解的問題根本懶得去多琢磨,對於它來說,只要雪狼不再抽風的拿劍指著它、還願意陪它一起尋找靈珠,那就是世界和平、風調雨順,什麼難題都不是難題。
這種性格,卻是雪狼截然相反的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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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府大廳,雪狼坐在偏殿圓桌旁的椅子上,身邊坐著容成鈺,身後則站著青龍和白虎,在幾人的對面,福伯剛剛介紹幾個被請來給雪狼檢查身體的大夫,無一例外都是民間的名醫,一個個年歲漸老,精氣神卻倍兒足。
“那麼,請龔小姐將手放在軟包上,老夫好給小姐把脈。”一個年過六旬的老者在座位上坐下來,捋了捋齊胸的山羊鬍子,說道。
為了不暴露幾人的身份,福伯給大夫介紹的時候,只說容成鈺是龔老爺的遠門侄子,而雪狼則是他未過門的妻子,所以大夫對雪狼的稱呼才會是龔小姐。
雪狼依言撩了撩衣袖和手腕上的鐲子,將左手放在軟包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