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演奏現在是同我未來一樣重要的存在,我很在意,高強也明白,我滿足了他的心願,不再去追究之前種種,所以,他也表示配合地告知了我,“查爾斯會在下週一過來,今天是週三,你只需要等待五天時間就可以見到他。”
我的態度似乎讓他很驚訝,他看著我彷彿不認識般,我只顧沉浸在即將面見偶像的興奮中,根本注意不到他臉上的表情,我哼著《青青子衿》跑去樓上。
正從樓梯上下來的張列星與我迎頭碰上,下樓同高強道,“高總真是越來越厲害了,這麼快就把嫂子哄得心情這般好。”
他誇讚得高強哭笑不得,“她是因為要見到查爾斯而高興,哪裡是因為我哄她。”
我隨便聽著他們的交談,直至進去到琴室關上門,耳根子才清淨下來。
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沉澱,它是由時間積累而成,我入院一個月,為了靜養,是連任何娛樂媒體都不碰的,就連手機也是始終保持關機狀態,可是,在我的心裡,乃至我的腦海裡,全部都是之前的曲譜,它們一遍遍地在我的腦海裡播放,在心裡重新組合構成,那種脫離凡俗的寧靜,猶如老僧入定的參禪,讓我大有收穫,我把這種難得的靈感注入到沒有完成的古曲《廣陵散》中,讓它在琴鍵上綻放。
我必須在下週一前把曲譜儘量趕製多些出來,這是一件浩大的工程,我在古琴上一遍遍的演奏古曲,然後用心去改編,再去到鋼琴上一個音符一個音符的敲出來,我沉迷在這種空靈中無法自拔,我的痴迷引人入勝,愛得如同初戀。
“應太,那小姐做好了飯菜等你下去吃飯呢。”有阿姨敲門來請我下去吃飯,總是吃飯,我開始嫌棄起來。
皺著眉頭,我把剛才一段惱人的曲子在腦子裡記牢,然後下去餐廳用餐。
他們三人全部坐在餐桌邊等我,我坐下也不說話,端起飯碗開吃,吃了幾口覺得味不對,才發現自己喝的是洗手用的檸檬水,“開什麼玩笑,吃中餐弄什麼檸檬水洗手?”我嘟囔著,卻見到自己面前放著一盤澆汁牛排。
我有些尷尬,抬頭去看他們三位,他們正拿著看怪物的表情注視著我,“哦,我還以為是吃中餐呢。”我訕訕道。
無藥可救的表情,三人齊齊搖頭,都說一孕傻三年,難道我也落下這個後遺症了?他們準是這麼想的,只有我自己知道,這是痴迷的後遺症,隨便他們怎麼看我,反正我非常喜歡。
我把牛排切開,大口大口地吃著,刀叉輕微的磕碰聲在我聽來都優美得很,廣陵散的上下滑音顫音正為難著我,我把刀叉故意按照曲譜的音調磕碰到一處尋找靈感,沒多時,高強便受不住地把手裡餐具扔到了盤子上。
咣啷脆響,刺耳又好聽,“你有完沒完,剛回來就開始發瘋。”
我又惹到了他,真是好態度堅持不過三天,如今連一天還沒有過去,他就暴露原形。
不是所有你喜歡的東西別人都會同樣喜歡,我懂得這個道理,把思緒收斂,悶頭好好吃飯,還真別說,如果說中餐的各色小菜我很拿手的話,那聽雪的西餐確實要比我高超,我的手藝都是在窮時練出來的,那個時候根本沒有錢去買超貴的牛肉,更別提牛排了。
“那小姐的牛排做得很好吃。”我邊吃邊讓阿姨再給我來一塊。
“應太,很抱歉,一人就一塊的。”阿姨抱歉回覆。
那聽雪完全沒料到我會捧她的場,忙把她面前的牛排遞給了阿姨,“這個牛排我沒動過,送去給應太,剩下的甜品也端上來,還有,南瓜濃湯也該好了。”
只要有吃的,我是不管那麼許多,讓阿姨把那聽雪的牛排放到我面前,我繼續酣暢淋漓地吃著,她端上來的菜式我來者不拒,直到溝滿壕平才打著嗝下桌。
也許是我的食相影響了他們的食慾,三人面前的菜品幾乎全沒動過,我離開時都為他們感到惋惜,能吃是福,這三人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從此我踏上了瘋狂改編古曲的道路,經常是阿姨來請我下樓吃飯,我告訴她端過來給我吃,那聽雪來投訴吵到她睡覺,我告訴她把耳朵堵上,我困了時就倒在琴室裡的一小條沙發上眯一會兒,醒了繼續。
高強倒是乖巧,就算我多日不曾回去臥室休息,他也不來找我,等到週日夜裡時,我才頂著兩個大黑眼圈暫時放下手來。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盡顯疲憊的雙眸裡閃耀著倔強的光,臉上殘存著同年齡不相符的稚氣,憔悴又亢奮,因為連續熬夜,嘴唇略顯蒼白,這樣的我同三年前的我大相徑庭,從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