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子吹起來好聽,就是容易口渴又傷氣,我不過擺弄幾個小時,便嘴幹舌燥連氣都喘不勻。
放下笛子我開門出去倒水喝,一開門,卻見閣太、李太都搬了椅子坐在門口,再一扭頭,差點親到依在門邊正滿眼痴迷的那聽雪。
我嚇得停下動作,與她保持距離,“你們這是……”
彷彿才從悽迷的夢境中醒來,那聽雪嗚咽一聲,“應惜,我真不知道你還會吹笛子,而且吹得這麼好,上學的時候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我上學的時候也沒錢學呀,可這話是不能說的,我哼哼乾笑兩聲,“不過是愛好而已。”
“應太真是謙虛,我們連麻將都不看,就守在你門口聽,要不再請應太為我們吹奏一曲吧。”閣太話一出口,立即得到響應。
不僅李太拍起了巴掌,就連那聽雪也加入了進來,拍的比李太還響。
“可是,我口渴,你們先讓我喝點水吧。”
“要喝水嗎?”李太聞言馬上從椅子上站起,“我去給你倒。”殷勤的樣子讓人頭暈。
”應太,大方些,過來這邊也讓我們聽聽。”張文殊又在不知死活的大叫大嚷。
“你當應太是唱小曲的?人家這都快是演奏家了,你也好意思。”李太不客氣的數落他為我出氣,雙手端著水杯遞到我面前。
我是真的渴壞了,接過來一飲而盡。
“謝謝!”我把水杯還給她,回屋去把笛子取出來,真的跑去到麻將桌前。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既然張總想聽,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橫笛在手,揀了首曲子記得最牢的《長恨歌》來,一聲悠悠如嘆息之聲自笛中盪漾而出,在月色初沐時分,燈火闌珊之中,縈繞盤亙,似那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的欲說還休,又似那斬不斷的流水凝在心頭。
一曲終了,滿室落針可聞,還是高強首先反應過來,掀下洗牌鍵,其他幾人才回過神來。
“真沒想到,應太半路出家,鼓搗這東西,卻吹得這麼好,若應太真是賣藝的,恐怕我老張口袋都得掏空咯。”
張文殊說完哈哈大笑,幾人也跟著都笑了。
“應太才不稀罕你那幾個臭錢呢。”李太也跟著打趣。
我正色,“說話可要算數,拿錢來吧。”
張文殊被我說的怔住了,斜著瞄了眼高強,又掃了我一眼,正要說話,高強卻搶先發了話。
“應惜,你要多少錢我沒給過,不要在這裡胡鬧。”
表裡不一的傢伙,我恨恨地記起我鎮兜之寶的五十塊錢,氣就不打一處來,剛要開口,高強立馬連連擺手,“一會兒把我這贏的錢都歸你,你就不要再調皮了。”
我看著他面前並排放著的幾大摞票子,立即點頭,“好,那你多贏些。”
我本也是打算過來得點賞錢的,這還是張文殊提供給我的靈感,給他們幾個財大氣粗的人演奏,一是他們的見識廣,再不懂也能品出點味來,興許一高興就能甩我一筆可觀的零花錢,再不濟頂天丟點人,讓人笑話一頓,反正我在茶樓裡也坐過冷板凳,這點人我還丟得起。
我不再吹笛,守在高強身邊盼著他多贏,他也真爭氣,一氣把三家的錢全歸到了他面前,我這個樂呀,兩眼直冒金條。
結果,吃過晚飯再戰,高強輸得一塌糊塗,連我兜裡的五十塊錢都差點保不住,我鬱悶。
張列星之前還在一本正經的打牌,到最後便開始忍不住地一個勁在笑,別人問他笑什麼,他說,“贏錢誰不笑?”
我自打張太的事後一直瞧不上他,見他笑我更惱火,起身去到臥室繼續呼豬頭,一直呼到車子停下,眾人下車入住酒店。
“應惜,快起來。”高強不住地招呼著我。
我睡得正香,勉強張開眼問他,“到H市了?”
他回,“還沒,先去酒店休息,明天再啟程。”
“哦,要不然你自己去吧,我困得很,就在這裡睡也挺好。”我不肯起床。
高強無奈,打橫把我抱起,“算了,我抱你進去。”
那多丟人,我嚇得一個激靈,“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出去車外已是深夜,又只有我與高強一前一後進去酒店,所以格外引人注目。
“這位高先生請留步。”一位身前戴有前廳經理名牌的男人攔住了我們。
高強不滿,眉頭微蹙,“有事?”
前廳經理越過高強肩頭覷了我一眼,“請問這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