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要資訊,說起來裴一涯應該算是為司馬毓立了一功,可她心裡不僅沒有半分喜悅,反而更加地擔憂起來。
今日司馬毓需要裴一涯的催眠之法來審問人犯,萬一哪一天司馬毓反過來害怕裴一涯會用催眠之法對付自己呢?“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句名言是再熟悉不過了,何況自己夫婦和司馬毓之間還有這樣微妙的關係。只怕一等裴一涯失去作用那日,就是司馬毓動手之時。
更何況……蘇塵的眼神一黯,她瞭解自己的夫君。
莫說裴一涯是真的研製不出能操控人心的藥物,就算是能研製出來,他也不會獻給司馬毓。
人本為萬物之靈,就是因為其心智不同於其他生物,擁有獨立的思維,千般的人有萬般的性,才所以為人。如果人們的所思所想所行所作,突然之間因為藥物操控,從此一如木偶一樣被揮來使去,再無自己的個性,那樣的人生,即便活著又同死去有何區別?
再試想,要是真的可以透過藥物來控制他人的心智,想讓人家做什麼就做什麼,而且還“心甘情願”毫無背叛風險,哪怕是要他去殺自己的親人都不會有什麼猶豫,這將是多麼令人恐怖的能力?
沒有人能在這樣的巨大誘惑面前還能保持理性的,也沒有人能真正做到適可而止,只將其用於正途,畢竟只要透過藥物就能控制天下所有人的人心以為自己所用的誘惑實在太巨大了!人類的劣根性早已用悲劇對此做了無數的解釋。
司馬毓今日或許只是單純地想要透過這樣的秘方來瓦解兩位權臣的勢力,好幫自己奪回政權。可誰都無法保證有朝一日在他的皇帝寶座坐穩後,他不會反過來用其來剷除異己。到那時,不過是又一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天下獨尊控制狂罷了!
所以,不管是出於個人道德,還是為了天下大義,他都不會幫司馬做這等有違天和之事。所以,裴一涯的對策只能是一個拖字。
但是,司馬毓不僅自負更是極其聰明,自己的夫君這樣陽奉陰違也拖延拖不了幾天,到那時又該如何是好呢?
夕陽的光波斜射在宣德殿的明黃琉璃瓦上,使得這座原本就華麗的宮殿又更添了幾分絢麗和夢幻。
可這樣的景色,落入了心事重重的蘇塵眼中,卻更像是絕望之前的短暫輝煌而已。
他們,能順利地渡過這一劫麼?
第五卷 塵埃落定夕陽遠 第二十一章 婚禮異變
日子,就在裴一涯打算以靜制動和蘇塵的擔憂之中悄然過了七八日。
司馬毓似乎忙的很,從他們入住別院後,一步也不曾踏足進來過,也不曾詢問裴一涯的進展,只是常常派那名姓關的侍衛送來一些死不開口的人犯,好讓裴一涯撬開嘴。
這一日一早起來,天氣分外涼爽,裴一涯和蘇塵正要按照醫書上的配方開始搗藥調配一味新藥,芊芊忽然來了。同時還帶來了一套宮女和侍衛服,說是奉了主子之命,要帶兩人去參加一個婚禮。
蘇塵詫異地詢問,芊芊只簡單地說展晟飛要成親了,婚禮就在今天,司馬毓此行就是受藍王爺的懇請前去主婚的,至於其他的,恕她不能多言。
她雖不肯多說,蘇塵卻還是從她寥寥數語的話中聽出一點特別的地方來,婚禮居然是設在藍王府而不是在展家?這麼會這樣呢?
關於朝陽國的婚禮習俗,蘇塵早在連雲城的時候,就讀過相關方面的書籍,也因此才想出以寡婦身份來保護自己。後來經過訂婚成親之後,更是對朝陽國的婚俗有了大概瞭解。
像這種婚禮設立女方家,而不是男方家的情況,只有男方入贅的前提下才會發生,難道一貫驕傲的展晟飛竟然願意入贅?老太太又怎麼會同意這場婚禮,難道展應亭已經被放出來了?
一系列的問題在蘇塵地心中縈繞,可是芊芊不肯透露。她也無從得知,好在司馬毓既然允許他們同行。到底是怎麼回事,到了藍王府就知道了。
不多久,易容後的蘇塵和裴一涯在軟禁了幾天後第一次走出宣德殿,只是來時是乘坐馬車,這一回卻是需要用自己地雙腳一步步走出去的。加上為了喬裝,手上還要捧一點物事,一路又不能斜視。實在走的很辛苦。
幸虧藍王府不比展家,離皇城也不算遠,半個時辰後,御駕終於到達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的藍王府。
皇帝駕臨,藍王爺自然免不了一番折騰,最後。大部分隨從都被分開安排,只蘇塵和裴一涯以及其他有限的幾名宮女侍衛跟著司馬毓來到正堂。
有司馬毓在,四方的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