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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也一下子驚呆了。

在那樣一個大雨傾盆的夜晚,一個孩子死狀詭異地吊在了一顆大樹上,那情景確實夠可怕的了,難怪會讓瑞恩如此恐懼。

瑞恩在那裡喃喃自語:〃吊死一個人倒不可怕,可是為什麼要給他穿上紅色泳衣,在他頭上扎著銀針,刺破他的額頭,還要在他的腳上綁個秤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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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港朴茨茅斯 3

我看了看老福,老福躺在座椅上,微微閉上了眼睛,卻始終沒有說話。

車子開動了,老福才淡淡說了一句:〃去朴茨茅斯郵政總署。〃接著就不肯再多說一個字了。

我憋不住了,問:〃福大仙,快說說,這是怎麼一會事兒,你怎麼看?〃

老福一笑,問:〃在這房子裡你都看見了什麼?〃

我把剛才看到的場景簡單地說了一遍。老福說:〃那有沒有關於這件案子的發現?〃

我摸摸頭,構思了一會兒才說:〃地上的塵土和廚房天然氣灶上的積灰,說明這房子有段時間沒住人了。〃

〃還有呢?〃他輕輕問道。

〃這是一家四口,一個老人,還有夫妻倆帶著個孩子。那個老人是孩子的奶奶。而且,這一家是中國人,孩子的母親則非華裔。〃這些,是我從房子裡的照片上看到的。

老福點點頭,接著轉向瑞恩:〃你有什麼發現?〃

瑞恩無奈地一攤手說:〃沒有,只是我第一次來的時候,門是鎖著的,房子裡面的東西都擺放很整齊,就像不慌不亂全家度假去了似的。〃

〃嗯,〃老福輕輕地點了點頭,說,〃當時你們有調查過村子裡的人吧?有什麼線索?〃

〃有去詢問過,但是大家都說他們夫妻倆白天一般都在市區裡上班,晚上又回來得很晚,上下班都會順帶著接送小孩上學放學。很少見兩口子休過假,週末也是奶奶帶孩子,但是老人幾乎和大家沒有來往,好像是還不會說英文吧。〃瑞恩答道。

聽他說完了這些,老福又微微點了下頭,接著單手託著下巴,陷入了沉思,又把我們晾在了一邊。說到底他還是什麼都沒說。

我和瑞恩都沉默了。在回去的路上,再也沒有人說話。

一路上,我一直在想著,那具屍體究竟是誰的呢?難道,這具屍體竟然是那個寫信的威廉·張嗎?

根據瑞恩的調查,這座房子早已經空置一段時間了,可是那具屍體死亡的時間就在當天,這又是怎麼回事呢?而且瑞恩他們無法確認屍體,關於那個孩子的身份,在海關和民政局沒有哪怕一絲的記錄,就好像是憑空多出來的一個人似的。顯然,這件案子的複雜程度已經超出了我們兩個的想象,這一定不是一般簡單的犯罪。

這天下午我們去了很多地方,先是龐培郵政總署,接著是電信總部,還有城市民政總局。憑著瑞恩手裡的一張聯邦政府頒發的特許證件,我們一路暢通無阻。

傍晚的時候讓瑞恩請我們在一家西餐廳吃了點東西。跑了一天我們早飢腸轆轆了,瑞恩保持著軍人的作風,只就著牛奶吃了一點七分熟的牛排,而我則風捲殘雲地消滅掉了一盤沙拉和義大利麵,老福卻只要了甜點和愛爾蘭黑咖啡。他說冷品甜點能讓他保持冷靜,而咖啡則能讓他保持清醒。

天擦黑的時候,華燈初上,晚上的軍港顯得更加絢麗迷人,我們卻無心流連,連夜驅車返回倫敦。

只用了一個半小時左右,我們就回到了貝克街。老福讓瑞恩給我們找了一間下榻的旅館,瑞恩說官方給我們安排了住所。但是老福拒絕了,他堅持要住旅館,說他早已經習慣了,這些年他一直就是在中國各個城市的旅館和酒店度過的。

安頓下來之後,瑞恩就回去了,老福讓他明天上午九點來接我們。

昨天早上還在工作的城市,下午的時候就到了首都北京,今天就身居另一個半球的英國,一天之內就輾轉了整個英倫三島最大的兩個城市……倫敦和朴茨茅斯。這旅程確實夠吸引人的,可我卻沒找到任何旅行的樂趣。

舟車勞頓,我匆匆洗了個澡之後就躺下了。半夜慣性般的被尿憋醒……我今天沒怎麼喝水呀。藉著從窗戶外透進來的光線,我看見老福居然還沒睡,只是脫掉了外面的大風衣,人依然蜷縮在沙發裡,黑暗中手上的紅點一明一滅。

我也沒打攪他,靜靜地如廁回來又慢慢地躺下。

再醒來的時候,就見老福已經穿戴、洗漱完畢,坐在桌子旁邊吃早餐。我嘟噥了一句:〃